隨心一開口,梓玉就知道她有所圖,在場的所有的黑衣人也都知道。

不是她不會撒謊,而是在場的所有人修為都在她之上,或者說曾經在她之上。他們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她在偷偷地施法。

和黑衣人首領想的一樣,梓玉也不認為隨心的努力能起到什麼作用,但他並沒有阻止,畢竟他也要拖時間,多拖一會兒是一會。

直到——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隨心拉著他的手,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卻明亮的耀眼,聽聲音她似乎開心地想跳起來:“我成功了,成功了,我們安全了。”

梓玉掃了眼四周,天空灰濛濛地,大地一片黑色,他有些說不清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但毫無疑問,他們安全了。

梓玉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直直地向後倒去。

“師祖!師祖!”隨心忙地拖住梓玉的身體,但由於她本身也有些脫力,結果就是她跟梓玉一起倒在了地上。

隨心把梓玉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臉喚他,可是他雙眼緊閉,並沒有睜開。

這可怎麼辦?

隨心拿出崑山玉佩試了試,果真沒有作用。她現在法力被掏空,無法飛行,可是他受傷太重,又流了很多血,必須儘快醫治,她得想想辦法。

隨心掃了眼四周,然後從身上取出七寶流光塔,將僅有的一點點法力注入,七寶流光塔的底層閃過微弱的光,將梓玉收了進去。

隨心長舒了口氣。她現在連最後一絲法力也沒了,與凡人無異,擺在她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靠雙腳走出這片地方,二是停在原地休整等恢復些許法力再出發。

黑土地一望無際,單憑雙腳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第一條路被隨心直接劃去。

她盤膝坐好,閉上眼睛,準備匯聚靈氣凝為法力。磨刀不誤砍柴工,她相信一定可以帶著師祖走出這裡。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隨心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沒感受到任何靈氣。

她不信邪,再次閉上眼睛,還是什麼都沒有。

“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隨心左右看了看,根本辨不清方向,她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隨便選一個方向走下去。

隨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她還是沒有見到哪怕一個人。

別說人,她連株草也沒見到,天界怎麼有如此荒蕪之地?

她偶遇過乾癟的鳥類的屍體,應該是飛過這片天空的時候掉下來摔死的鳥。

為什麼會掉下來摔死?隨心不由地想的多了。她走了那麼久都沒見到活物,是不是小鳥也因為飛得久了、餓了、渴了,最後活活累死……

想到活活累死,隨心吞了口唾沫,她不希望這也是她的下場。

“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隨心發洩似的大喊,她怎麼就把自己傳送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呢?說好的安全了,難道就是換了個新的死法?

“不可以,不可以。”隨心搖頭,拒絕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現在總是喜歡亂想,她把那歸結為金仙劫的後遺症。

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清空後,隨心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

腳下早已磨出水泡,剛開始很疼,後來水泡破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她很擔心梓玉的情況,可是她不敢把梓玉放出來看看他現在如何,因為她沒有多餘的法力把他送回去。

只有繼續朝前走,一直走。

隨心咬牙堅持著,雙腿像不屬於自己似的痠疼,她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滋味。

她想找跟樹枝拄著,可是連株草都沒有的地方,樹枝無疑是奢侈。

隨心盼著能遇到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