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玉在後山的一棵大樹下找到了果果。

果果的眼睛哭得通紅。

清歡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它,反正清歡越說果果越哭,到最後清歡都不敢講話了。

小白也想安慰果果,可是它現在還沒有化形,不能說話,只能用一雙通紅的眼睛望著果果。

見梓玉仙尊來了,清歡和小白都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

梓玉依靠著果果坐了下來,他用手扶住了果果的小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並在果果的後背上拍了拍。

果果哭得更兇了,簡直就是嚎啕大哭,眼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等果果哭夠了,他擦了擦眼淚,對梓玉說:“師父我沒事兒,我只是有點難過,我現在已經好了,你不用擔心我。你放心,我不討厭隨心。”

果果帶著孩子氣和濃重哭腔的聲音讓梓玉聽了一陣心疼,有的時候他真希望果果能夠任性些、自私些,不要那麼懂事。

梓玉起身然後在果果身前蹲了下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來,師父帶你回家。”

果果揉了下自己的鼻子,嗡聲嗡氣的道:“師父,我都已經是大孩子了。大孩子要自己走路,不能讓大人背。”

這曾經是梓玉教育過果果的話,現在果果又原樣返還給了他。

其實果果也才三百歲多一點,像果果這個年紀,正該是無憂無慮的時候。

小孩子應該有小孩子的歡樂,自己卻把他教得那麼老成,梓玉有點後悔。

“師父好久沒有揹你了,讓師父來背下你吧,看我家果果重了沒?”梓玉堅持道。

果果又有些想哭,師父今天好奇怪,總是用他的話來回復他,以前都是他纏著師父要背要抱的。

果果順從地爬上了梓玉的肩膀。

師父的肩膀又寬又闊,是他喜歡的溫暖的港灣。

“師父我好怕。”

梓玉站定,他側了些腦袋看向背後的果果疑惑地問:“你怕什麼?”

“我總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什麼。”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果果自己也說不清楚。

梓玉再次上路,他緩緩地安慰道:“你什麼都不會失去,你現在才三百歲,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很長。你會慢慢長大,獲得更多,這裡不僅有師父的愛、雀爺爺的愛,你未來還會遇到和自己情趣相投的朋友,還會成親,還會生子。你會和師父一樣,站在六界的頂端,受人膜拜。”

師父所說的太過遙遠,果果有些聽不懂。他不需要受人膜拜,他也不需要成親。他只想要和師父在一起和雀爺爺在一起就好了。

以前果果一直以為和他們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現在他卻把這當成了一種願望。

原來人生可以如此的卑微,願望也可以如此渺小。

回到映月殿之後,梓玉打了盆水,先讓果果洗了臉。

冷水讓果果的眼睛看起來好了許多。

果果也已經停止了哭泣,他抱著小白扛著清歡又出去玩兒了。

梓玉還是沒有去找隨心。

他去了書房,又開始翻找那一排又一排的書,希望從書中找出答案。

時光在靜謐中流逝,又到吃飯的時候了。

見梓玉過來,隨心立刻放下手中的針線,做好了師祖將她抱過去的準備。

飛雪打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掃,笑得如姨母般。

梓玉卻一本正經的說:“飛雪以後就由你每天帶隨心去飯廳吧。我畢竟是師祖,又是男子,我和隨心靠得太近,對隨心的清譽總歸不好。”

飛雪:“……”

清譽這個詞有點耳熟。難道不是洛楓用來調侃墨蓮仙子的?

飛雪真想問一句,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