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又落,在黑風寨的一間普通廂房裡,梓玉已經躺了三天。

大夫每日過來為他清洗傷口上藥把脈,他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脈搏也強勁有力,只是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三天的時間隨心也對黑風寨有了更深的瞭解,寨子單聽名字是挺嚇唬人的,可村民都很樸實。

他們很怕她,看到她的時候恨不得繞道走,跟先前站在旁邊看熱鬧時不可同日而語。但他們對她同樣很好奇,因為在繞道走的同時,他們會忍不住打量她。

隨心偶爾挑個人問上兩句,被問及者雖然坑坑巴巴地,但從他們的回答裡,她也沒看出任何問題。

她向陸寨主求了情,把刀疤臉和絡腮鬍子放了,二人也不用去餵羊。

她住下的第二天一早,宋二狗的娘帶著一夥人哭哭啼啼地過來了。她一開門,他們二話不說撲通就跪。不為別的,只為給兒子求情。

聽宋二狗的娘說,她家二狗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是一直沒討到媳婦,突然撿到個女的,就樂糊塗了,絕對沒有壞心。她兒子也不是什麼壞人,臉上的疤是因為對抗強盜的時候留下的,有大一堆人可以為他作證。

絡腮鬍子叫趙安,今年才二十三歲,父母早亡,獨身一個,也是因為沒討到媳婦所以有些不修邊幅,但人都是極好的。

隨心心說只是去放個羊,而且宋趙二人也沒做什麼傷害到她的事,就答應了。

事後宋二狗和趙安還專門過來磕頭謝她。

或許正是因為這事,寨子裡的村民才會對她好奇吧。

這幾天隨心把寨子附近轉了個便,還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靈力。

在仙界,哪怕是一株雜草都是自帶靈力的。在人間,雖然各種動植物蘊含的靈力不同,但多少不論,總歸是有的。可這裡,一絲也無。

沒靈力,自然就無法修煉,所以她還是個普通人。

隨心曾問過趙安,黑風寨是不是隻出過陸寨主這樣一位仙人,得到的答案卻是陸寨主也不是本地人。

“哎!”隨心坐在房門前望著灰濛濛地天空嘆氣。

“隨心,你幹嘛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隨心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回頭埋怨道:“小雅,你要嚇死我了?”

來人叫陸小雅,是陸寨主的女兒,今年十六歲,整個寨子除了陸寨主也只有她敢叫隨心的名字。

“嘻嘻。神仙也會被嚇到嗎?我可不信!”小雅拍了拍石頭上的浮塵,在隨心旁邊坐下。

隨心拖著香腮繼續看天,興致缺缺地回:“神仙和人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些法力罷了。”

“只有神仙才會這麼說。”小雅噘著嘴,不贊同地道:“我們在下界的人從出生就被剝奪了修仙的權利,只能蠅營狗苟的活著。我的夢想就是有一天可以去上界,我相信上界的天一定比這裡好看。隨心你說呢?”

每當這種時候隨心就笑笑不說話,小雅只當隨心是有心事,便安慰道:“你還在擔心師兄嗎?我方才問了伯伯,說是這兩天就能醒過來。”

“嗯,我知道。”

小雅已經習慣了隨心總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反正自己安慰過了,聽不聽就是她的選擇了。

小雅有些激動,但卻支支吾吾地:“隨心,那個……”

“怎麼了?”隨心看她,不覺有些好笑,這幾天的相處小雅一直大大咧咧的,難得見到她這般忸怩姿態。

見隨心笑自己,小雅氣呼呼地大聲道:“隨心,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隨心怕她又問什麼上界的事情,但也不好直接說不可以,只能勉強地回:“你想問什麼?”

“那個……那個……”小雅才鼓起的勇氣頓時就洩了,她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