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坦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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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有個男人抱著她在哭。
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但從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和不斷抽動的肩膀,她判斷出男人在哭,而且哭得很是傷心。
房間的佈置很是淡雅,但所有的裝飾,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個杯子,都看得出華麗,是她喜歡的樣子。
只是她躺在地上,這是死了?
男人好像喊她——小白?
周圍所有人全都低著頭不敢出聲,空氣裡迴盪著男人悲慼的聲音。
他是誰?他長什麼樣子?難道自己以前叫小白?
淚,滴滴落在隨心的臉上。
有點燙,有點溼,還有點鹹。
隨心想看清男人的樣子,她掙扎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世界。
她暗暗舒了口氣,原來是做夢。
天還沒亮,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隱晦幽暗,上方的樹木旁逸斜出的枝丫像魔鬼的爪子一樣駭人,面前的男子卻清晰地印在了隨心的腦海裡。
他很年輕,但卻有一張堅毅的臉。說實話年輕本應和浮躁聯絡在一起,可他卻沉穩的可怕。
有多可怕呢?如果之前隨心只是覺得他不苟言笑,太過一板一眼,那麼現在他淚如雨下卻仍舊面不改色,就很可怕了。
隨心躺在他的懷裡,淚水從他的臉上再度滴落到她的臉上。
他該有多麼傷心,才能留下那麼多的淚。他又該有多麼剋制,才能讓自己哭得那麼舉重若輕。
隨心記得自己昏迷前是被梧山的二師兄抓了,看樣子是他救了自己。可是他為什麼哭?
隨心關心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醒了?”東秀淡道:“我沒事。”
這話太假,假得隨心懶得反駁。她拿出自己的帕子在東秀臉上擦著,也不提東秀哭的事情,只說:“謝謝你救了我。”
東秀一個俯衝躲開了凌亂的枝蔓,越向裡飛枝木越是茂盛,路也更難走,正好隨心醒了,他也該把現在的情況告訴她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是否救得了現在還難說。”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話音方落,身後就傳來了聲音:“東秀,別跑了。白白浪費了力氣罷了,不如找個地方咱們師兄弟休息下,我好好送送你。”
東秀的臉色立刻難看了幾分,口裡全是鮮血的腥鹹味,他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東秀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卻故意放緩了聲音說:“如你所見,我們現在的境遇很危險,我的金仙劫到了,自顧不暇。齊庫還在後頭緊追不捨。如果帶著你,我們兩個都要死。我準備找個地方把你放下,然後引走齊庫。我這裡還有個護身法寶,以你的靈力開啟它,可保你這兩天不會被猛獸襲擊。兩天的時間,足夠梓玉仙尊找到你了。”
隨心不解地看著他,“你引動了金仙劫?”
“有點複雜。”
以隨心對金仙劫的粗淺認識,東秀現在需要的是安心渡劫,而不是抱著她逃難。說實話,東秀能趕來相救,她已經很感動了,犯不著拖著他一起死。
“你把我放下吧,我來引開齊庫,你找個地方好好渡劫。”
隨心的聲音淡淡地,因為太過冷靜,東秀聽著反而覺得像是諷刺。她以為他把她放下,是為了讓她引開齊庫,好讓自己逃命?東秀一時有些氣悶,若他願意放棄她而保全自己的性命,他犯得著折騰這麼久?
東秀解釋說:“你放心,我不是那等無恥小人。既然答應了從齊庫手裡救下你,就不會棄你不顧。我會引開齊庫,若是沒引開,我也會回來。救不了你,就和你一起死。”
隨心抿著嘴,一種感動的情緒在心底蔓延,被他的話說得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