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峰一片蒼翠,遠方的林海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隨心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正在為殿前的花草澆水,她伸出手指撥弄著勺子裡的水,一點點地淋在花朵上,粉嫩鮮豔的花兒被淋上一層水珠後顯得愈發嬌豔欲滴了。

一排花澆完,隨心將勺子放回桶中,哼著調子提著水桶悠然轉身,冷不丁地被不聲不響地站在殿前的梓玉仙尊嚇了一跳。

她深吸一口氣:“師祖,您怎麼出來這麼早?”

梓玉仙尊看著面前的女子,她自卑怯懦、法力低微、不會下棋、不通曲調,連凡間的那點兒聰穎也被時光無情地磨滅了,簡直是一無是處。

梓玉仙尊頗為嫌棄地對隨心說:“等下去雪梅湖傳個訊息,告訴飛雪仙子這次的時間提前了,讓她做好準備明日出發。”

明日是什麼時間這麼重要?去做什麼?隨心自以為將好奇很好地掩藏在了心中,故作鎮定地問:“師祖,什麼時間呀?”

“怎麼?想知道?”梓玉仙尊溫和地笑了笑,一副耐心為她解惑的樣子看著她。

隨心點了點頭,立刻放下水桶做仔細聆聽狀。

“這個時間——”梓玉仙尊故意拖長了語調,“你聽不懂沒關係,飛雪聽得懂,這就行了。記得捉條魚回來,要刺少的。”說罷,他不再理會隨心,轉身向殿內走去。

隨心差點將自己的後槽牙咬碎,不說就算了,還故意逗她;故意逗她也就罷了,還使喚她;使喚一下也就得了,居然還提要求。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把她當成賣身到崑山的使喚丫頭了。

“師祖!”

隨心一聲大喊,梓玉仙尊立刻止住了步子回望過來。

他那張俊逸的臉上浮起一絲玩味,只見他嘴角勾起,也不說話,就這樣和顏悅色地看著隨心,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又像是吃透了她。那副淡然的模樣,顯然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隨心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她腦子抽了居然敢對梓玉仙尊大呼小叫的。可梓玉仙尊也太氣人了,簡直就是在故意撩撥她一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逗她、使喚她、要求她了。

隨心臉上僵硬地擠出一抹笑,狗腿地問:“師祖您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沒能成功地將隨心偽裝的乖巧面具撕下,梓玉仙尊甚覺可惜,但他並不氣餒。既然隨心又給了他個機會,他便再加把火:“最好是三斤大小的。”

“我沒有秤啊。”

“胡桃半仙那裡有。”

胡桃半仙又是哪個?隨心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但說出的話還是不經意間帶了抹嘲諷的意味:“那我先去問胡桃半仙借個秤來?”

梓玉仙尊假裝聽不出,他順著杆往上爬,滿意地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隨心第一次發現梓玉仙尊怎麼能這麼討人厭呢?

殘存的理智還是沒有讓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她咬牙切齒地回:“好。我去借秤!”

心裡懷著疑問,到廚房見到蒙雀後,隨心便開口問:“雀爺爺,雪梅湖在哪兒?”

蒙雀隨手一指:“你站在殿門口,能看到的那個大湖就是了。”他忽又從灶前抬起頭疑道:“怎麼突然問起雪梅湖來了?”

隨心對於斂月峰側邊的大湖還是有些印象的,便答:“師祖讓我到雪梅湖找飛雪仙子,說是時間提前明天出發,你知道是做什麼嗎?”

隨心一直注意著蒙雀,見他緊緊皺著的眉頭像經歷了整個凜冽冬天被寒風吹乾的橘子皮一樣,就明白肯定沒戲。

她剛想問問去找飛雪仙子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就聽蒙雀說:“往常都是差不多間隔三個月的樣子,尊上會帶果果到人間遊玩一次,現在距離上次出去才一個來月,怎麼提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