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了聲音問:“你都多久沒去吃飯了?還說自己沒有鬧彆扭?”

隨心向上攏了攏被子,並不做聲。

她這種鴕鳥的樣子可把梓玉氣到了,他這些天就是太慣著隨心了,把這丫頭慣的無法無天。

居然敢背對著自己家師祖?居然還敢不說話?居然還敢用不吃飯來跟他慪氣?

梓玉上前幾步來到隨心的床邊坐下,他拉著被子把隨心的身體掰正了。

隨心雖然躺平了,但她還是用被子矇住了自己的腦袋。

梓玉氣哼哼地便去扯被子,隨心不願,亦把矇住腦袋的被子抓的死死的。

兩人就這樣拉鋸著。

隨心的力氣終究沒有梓玉的大。

被子還是被掀開了,在掀開了剎那,梓玉就看見隨心哭的梨花帶雨的臉。

隨心倔強,咬著嘴唇哀怨地和梓玉對視著,閃閃的淚珠成了眼角動人的點綴。

梓玉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替隨心把眼淚擦去,在距離隨心的臉不足一寸距離的時候,果果的病情像魔杖一樣再次攀上梓玉的心頭,提醒著他不可。

隨心眼睜睜的看著梓玉的手緩緩地靠近,又緩緩地離去。

她真是討厭極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隨心突然坐起身,趁著梓玉毫無防備之際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在梓玉詫異的目光中倏地湊近了咬住了他的唇。

冰涼又溫熱的觸感拂過梓玉的心尖,隨心並沒有用力,她撲上來的一剎那梓玉有點痛,而後便覺得口乾舌燥,大腦一片空白。

梓玉下意識地想推開隨心,然而雙手落在隨心軟腰上,感受到她腰間的溫軟,梓玉又忘記自己該推開了。

梓玉看著距離自己不足咫尺的隨心,她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呼吸凌亂。

而擁著這樣一個她,梓玉卻感覺自己比擁有六界還要開心。

空氣安靜地讓他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在接觸的剎那隨心就有些後悔,她怎麼可以對師祖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若是師祖生氣了、發怒了、把她逐出師門怎麼辦?

隨心的呼吸更亂了,她閉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後撤,先是輕啟牙關,然後拉開了自己和梓玉的距離。

隨心正想著怎麼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梓玉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隨心的舉動。

不等隨心回撤,梓玉已經先一步用一隻手扣住了隨心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環著隨心的腰,把她再次拉入了懷中。

隨心慌亂地睜開眼,那張她朝思暮想地容顏卻已經迫在近前。

梓玉主動地吻住了隨心。

不似方才的蜻蜓點水,梓玉似乎要將自己對隨心的喜歡,對隨心的愛,對隨心的糾結,都融入到這個吻中一般。

隨心雙頰頓時紅了,雖然是她先主動的,可是師祖這樣應該也是喜歡她的吧。

隨心被動地承受著,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

兩個漸漸迷離的人,並沒有注意到房門開了,等到碗碟落地的破碎聲響起,梓玉和隨心嚇了一跳,頓時回過神來。

梓玉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擔憂地望著愣在門口的果果,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的修為直接跌落上仙淪為金仙水平了。

“果果?”

聞言,果果扭頭就跑了出去。

大晚上的外面又沒有燈,梓玉生怕果果出現危險,跟著就追了出去。

隨心有些怔忡的望著大開的房門,她還沒有從被撞破的尷尬中回過神來。

不一會兒蒙雀出現了。

看到掉落在地的破碎碗碟,蒙雀還以為是梓玉又和隨心鬧了彆扭。他小心地把碗碟收拾了,並細心的為隨心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