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鴻蒙殿告別了白日裡的喧囂,這會兒少有的靜謐。

安瀾等人午後就各忙個的去了,只留下文白一人。此時文白和毋農老師帶著飛雪、隨心、果果在學院裡散步消食。

飛雪自作聰明地從隨心手裡接過了照顧果果的活,她一手牽著果果,一手拉著毋農的衣袖,三人走得飛快,將和隨心劃清界限的態度做了個十成十。

對此隨心是頗為無奈。

“文白仙君,沒想到你居然和安瀾學長他們是一個班的呢。”隨心沒話找話。

“這個事情……”文白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耳垂,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是幼稚,他立刻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偷偷地瞄了眼隨心,隨心低頭走在前面,應該是沒有看到。文白暗暗鬆了口氣,他解釋道:“能和安瀾學長他們一個班是文白的榮幸。”

“我有些好奇,”隨心後知後覺地發現文白被他落在了後面,她回眸問:“你明明和安瀾他們是同一個班的,為什麼你要喊他們學長呢?”

“因為安瀾學長他們很厲害,以他們的能力本可以進入天字班的,可是他們看不慣天字班的做派,所以隱瞞實力留在了地一班。不過我喊他們學長,實力也不是主要原因,安瀾學長他們比我大了許多,在修煉上又對我照顧有加,我還是玄級班學生的時候就喊他們學長,總不能因為自己跟他們同班了,就少了對他們的尊敬。”

“哦!”隨心又問:“那你能進入天字班嗎?”

文白誠實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天字班需要金仙大圓滿的境界,我還差許多。”生怕隨心看輕自己,文白又加了句,“但我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金仙大圓滿的。”

隨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總覺得文白的語氣怪怪的,像極了保證?

他沒事跟自己保證什麼?

難不成文白喜歡自己?

可是今天也只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而已,應該不可能吧?

隨心悶頭朝前走,她覺得氣氛甚是尷尬。

然而文白卻毫無知覺,今夜月色正好,能和隨心一起散步,他的心中甚是歡喜。

雖然學長們開玩笑時他一再否認,最後被逼無奈才說出了喜歡隨心,但是其實直到他說出喜歡隨心的那一刻,他都不能確定自己對隨心是不是真的喜歡。

畢竟他才見過隨心一次,對她算不上多麼的瞭解。

而且他一直對梓玉仙尊把他踢下水的事情耿耿於懷,他也不能確定自己來參加相親大會是因為隨心還是因為隨心是梓玉仙尊的徒孫。

而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內心的想法,他希望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個夜晚都能和隨心走在月光下,有她相伴他心生歡喜,如此應該就是喜歡吧。

“其實墨蓮池相遇之前我就聽過你,毋農老師跟我說過你的名字,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是你。”想到自己當時竟然強烈拒絕毋農老師的請託,文白頓覺自己不識好歹。

相親遇到熟人,隨心心裡卻沒有文白那種喜悅,她問道:“之前聽鴻籌學長說你有事來不了,怎麼又來了呢?”

文白深情地望著身旁的隨心,自己為何而來?他心裡想的是“當然是為了見你,為了不錯過你”,而嘴上卻說:“報名費很貴,交都交了,既然忙完了自然要過來。”

隨心暗暗地舒了口氣,不是因為她就好。

她抬頭直視著文白:“今天謝謝你,害你陪我演這場相親的戲,被安瀾學長他們推出來,你應該很無奈吧?”

“不會,很榮幸。”無奈?怎麼可能?在文白看來,隨心比懸在天上的明月還要耀眼幾分,能和她相處,他求之不得。

隨心和文白行走在學院的小路上,隨心好奇學院裡頭的故事,文白便挑了有趣的講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