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不苟言笑,神情冷漠,正色道:“昨夜範尚奪門而逃的時候,曾經向守衛在門口的四位鏢師撒了毒砂,以至於都迷了眼睛。我曾說過,這種毒砂不但可以迷傷眼睛,短時間內很難完全清洗乾淨,還有一個重要的特性,就是在月光下會微微發出熒光。”

“其實範尚所用的毒砂根本就沒有什麼熒光效果,我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讓你露出狐狸尾巴。”

鐵正的眼神閃爍,不敢正視程瑤的目光。

李洛接程瑤的話又道:“因為我後在你的身上發現了少許毒砂的粉末,十分奇怪。因為其他人的中的毒砂都是在眼睛、面部或胸前,你的卻是在肩膀和手臂處。後來我向在場的幾個鏢師求證當時的情況。你當時被範尚一掌故意打出去很遠,裝作被打在地的樣子,當然這是你們配合演出來的,但後來範尚撒出的毒砂應該是沒有機會讓你沾到的,但你身上卻出現了。無非也就是兩種可能,一是你曾經被別人用毒砂傷過你,二是你用毒砂傷過別人,當然我更相信是第二種。”

鐵正擦了擦脖子上流了來的幾滴冷汗,繼續默不作聲。

程瑤又接話道:“於是我就暗中注意你的一舉一動,發現你偷偷摸摸的去了柴房旁邊一個廢棄很久的屋子,那裡平時根本沒有人經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沙小姐被範尚迷暈擄走之後,就被你暫時安放在了這裡。後來大家一直在各處搜查,追尋範尚與沙小姐的下落。你著急回去,就是想去清理痕跡,因為你不知是什麼原因在這屋子外面灑落了很多這樣的毒砂。我向大概是心裡害怕,捕風捉影,才把範尚剛給你的毒砂誤撒出來。”

李洛和程瑤二人一唱一和,簡直就像商量好的一樣。

這種默契溢於言表,卻也是十分難得。

“這麼黑的天,我又……,你怎麼……知道……是我呢?”鐵正本來想言辭辯駁,確有心虛起來,他知道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呵呵,鐵鏢頭,你方才是想說你蒙著面,你怎麼知道是我吧!”程瑤輕蔑的笑聲,如銀鈴一般響徹,又有如毒蛇一般的帶駭人有威力。

“沒有”鐵正死不認賬的狡辯著,因為他認定程瑤當時沒有看到他的臉,也找不到懷疑他的任何證據。

鐵證畢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鏢頭,行事謹慎認真,滴水不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過正是他這過於小心的毛病最終卻害了他。

“鐵鏢頭,那你能否給我們大家看一下你的令牌呢?”

“令牌?自然可以。不過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鐵正漫不經心的說道。

“當然是要看看上面是否也沾染了毒砂粉末。”程瑤滿臉自信說道。

鐵正一邊往懷裡摸了摸,一邊心中默想,那隻令牌自己早就反覆檢查過了,並沒有沾染到任何東西,那身沾染毒砂粉末的衣服也早就被他處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差池。

所以他自信滿滿的掏出了令牌,向眾人展示,光潔如新,並無任何異常。

鐵正得意洋洋的拿著手中令牌走到了程瑤的面前,幽幽道:“程丫頭,這下你可沒話說了吧,年紀輕輕的,不要胡攪蠻纏,才剛當了一天的鏢頭就目中無人,把老夫都敢懷疑。”

程瑤眯著眼睛,笑容鬼魅,不緊不慢的幽幽道:“那鐵鏢頭敢不敢把你的令牌反過來讓大家瞧瞧啊?”

“哼,有什麼不敢。你別在這故弄玄虛了。”

當鐵正反過令牌的時候,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令牌的背面刻著的並不是一個“鐵”字,而是一個“範”字。

鐵證看到大家如此反應,看著自己手中的令牌,突然怔住了,手也劇烈抖動起來,令牌掉落地上。

“請鐵鏢頭給大家解釋一下吧,你為何會拿著範尚的令牌?”程瑤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