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遞送到李洛手中。

李洛接過瓷瓶,怔了怔:“什麼?幾日不見,你可真能折騰,你這一言不合就自殘的剛烈性子也該改改了。”

林姚卻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傲然說道:“我自雙威鏢局一站之後,早已不在畏死了。”

李洛取下瓶塞,輕輕嗅了嗅,便微微搖頭笑道。

“幸虧,這瓶鶴頂紅三分真七分假,且時日已久,毒性不烈。若是真正厲害的毒藥,見血封喉,藥效奇快,迅達五臟六腑,還沒等你運功逼毒,恐怕也早已一命嗚呼了。”

林姚眨了眨眼睛,一副茫然的神情。

李洛指著這瓶假藥問米思思,“你這瓶毒藥是從何處得來的?”

“同心醫館。”

林姚不由搖頭,苦笑一聲道:“難怪,這同心醫館專賣假藥。沒想到就連自己人也坑,就連毒藥也有假。說來也到是極為諷刺,我上次因病急亂投醫,誤打誤撞吞服了這烈日灼心散,這次竟也機緣巧合,吞下了這瓶假的鶴頂紅。”

林姚轉念又道:“不過我發現銀先生雖然武功高強,但未必不可以一戰。”

李洛道:“你在說什麼傻話?銀先生乃當世的絕頂高手。我尚且不敢與之正面相擊,更何況你孤身一人,敵他三個。”

林姚卻突地回過身來,眼神一閃,冷冷問道:“既然銀先生如此厲害,那你為何放心讓我一人去。”

“我。”李言語聲頓住,欲言又止。

米思思在一旁見到二人又旁若無人一般的纏綿起來,忍不住又開口問道:“林姚,你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麼?我現在按你說的做了,現在可以告知於我了麼?”

李洛正好接過話茬道:“米思思,前些日子你哥的遺體已在林溪鎮一處山澗找到了。這封未曾寄出的信箋,應該是給你的。在他身上,還找到了這柄帶血的柳葉飛刀。”

只見上書“思思吾妹親啟”六個字。其中前兩個字筆跡與後面四字大有不同,歪七扭八,筆法拙劣。

思思自知其兄識字不多。書信應該是找人代筆而書的。但信封上面“思思”這兩個字,確實是其親筆所書。

米思思拆開信箋讀罷,心中悽悽,潸然落淚。

想必信中大概都是一些關懷的肺腑之言,斯人已逝卻顯得更加彌足珍貴。林姚與李洛側目瞧著,也不由感懷,覺得她也有些可憐。

林姚問道:“這柄柳葉飛刀好像在何處見過。”

米思思嚶嚶哭泣道:“我想起來了,那扶風劍客秦若柳,身上佩戴的就是和這一模一樣的飛刀!他閒極無聊,還曾拿出一支來把玩!”

李洛正色道:“看來這柳葉飛刀是秦若柳的獨門暗器。”

林姚道:“可秦若柳好歹也算是一代劍客,又何以會用暗器傷人?”

李洛道:“既然秦若柳能夠在林溪鎮暗中偷襲你,用飛刀殺害米奉新,也並不無可能。”

林姚恨恨道:“秦若柳這個卑鄙小人,我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李洛道:“放心,方少俠和水公子此刻已在外面恭候此二人了。”

林姚方才稍一動怒,身上傷口又有些許迸裂,隱隱又有鮮血滲出,而她自己卻又渾然不知。李洛見了不禁又心疼起來,但卻不見林姚有疼痛之感,頓時又眉頭緊蹙,憂慮非常。只得又將林姚的小手拉到自己手心。

林姚回頭望著李洛,小嘴一撅道:“今日時候不早啦,莫非你要在此留宿?”

李洛嬉笑道:“有你在這陪我,我又怎麼捨得走呢?”

林姚卻雙眼一番,故作姿態,似乎還在為李洛讓她一人涉險的事而氣惱。

你上次給我的那個什麼破方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敢故意戲弄我!

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