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為什麼這鄺子鑫會接到濟公的信,則是有著原因的。

話說濟公和尚與普妙分開後,濟公進了蘇州城,到一家飯館裡,往裡走著問跑堂兒的:“我的兒子來了嗎?”

跑堂師傅李二抬眼一看說:“大師父是出家人,怎麼還有兒子?”

濟公一本正經地說:“你們這裡的和尚生下就出家嗎?我有了兒子,老婆子跟人跑啦,我一賭氣才出家當了和尚的。”

李二笑道:“這就是了。怨我年輕不懂事,您別生氣,裡邊找座兒坐下,吃什麼我給您叫下去。”

濟公說:“沒什麼,低頭兒不見抬頭兒見的,一遭兒生,兩遭兒熟嗎!”

李二笑道:“對對對,大師父說的對。”

濟公一看這飯館兒門面不寬,裡邊很豁亮,東、西兩邊擺了十二張桌兒,中間是過堂道兒。這工夫,飯館裡有少半兒堂座。

和尚坐在東邊第三桌兒的杌凳兒上,李二抹了桌面兒問濟公:“大師父要什麼酒菜兒?”

濟公說道:“二涼二熱,兩壺酒,二十水餃兒一起上。我愛吃大雜燴。”

李二答應下去,時間不大,把酒、菜、飯上齊了。

只在一轉眼的工夫,濟公叫李二來算賬。

李二一看,桌面兒上什麼都沒有,就問:“您就算吃得再快再幹淨,也不能把酒壺、酒杯、盤子、碗都吃了,傢伙哪兒去了?”

濟公說:“你們飯館兒訛人啊?盤子、碗吃得下去嗎?剛才你們那個臉上有淺白麻子的夥計給抄下去了。你快看看我身上吧,別說我偷了你們!”

和尚邊說邊抖摟破僧衣,說道:“瞧瞧啊,我身上可沒有!”

濟公這一抖摟不要緊,近靠濟公的鄰桌兒上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戴著甩頭巾,身穿藍綢子箭袖袍兒,武生打扮的模樣,這小子用手捂著鼻子叫:“李二,把我的酒菜都撤下去吧,再給我重新上,最後一起算賬。”

這是嫌和尚抖摟破僧衣把酒菜弄髒了。

李二忙答應著抄下去,片刻間又擺上來了。

這時候,那淺白麻子的人正和濟公吵嘴。

這人是常來常往給飯館白幫忙,為的是落些剩飯剩菜,白吃白喝。

剛才聽和尚賴他抄傢伙,故此來與濟公理論。

濟公硬說傢伙是這人抄下去了,他就不承認。

那麼,一桌飯菜連傢伙哪裡去了?

原來是蘇州南關有一家姓董的,老頭兒有三個兒子,全都成家立業了,大兒子還是當鋪的先生。

董老頭兒自從老伴兒一死,兒子一對半都是不孝之子,眼睛又瞎了一隻,另一隻也只有二成眼力。

從前老頭兒有染布的手藝,開一間染房,給兒子們掙下了三套小院兒,每院各五間房,自己只是在大兒子院裡東邊蓋了兩間小房住。

現在是三個兒子輪班兒管飯,由每家一個月一輪,又改為每家三天。

弟兄三個心齊,老爹輪到誰家,誰家就改成了稀粥。

三兒媳見老人可憐,曾給老人送過幾次好吃的,被丈夫發現,臭罵一頓,從此再不敢了。

今天董老頭兒坐在自己的屋裡,喃哺地說:“一年沒吃到好東西了。想著象個樣兒似的,涼的熱的弄幾個菜,喝上兩壺,怕是今生今世也難了!唸叨了幾次想餃子吃,哪屋裡也不管!就我這點飯量能吃多少?有二十個餃子也吃不了,這三個沒良心的也捨不得給我。咳,天啊!”

老頭子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掉下幾點眼淚。

他正在難過,忽然聽耳邊有人說話:“董才不要難過了,我給你送來四個菜、兩壺酒、二十餃子,你吃吧!我再給你一丸藥先吃下去,眼睛就好啦,還可以做生意。將來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