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二章·“我在等一場春天 3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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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愛聽的歌曲，最喜歡的食物，最喜歡的髮色，我都知道。】

【如果我是世界遊戲裡的一個玩家，不是程式，我肯定比呂樹更能成為你的朋友。我說不定就不會……這麼渴求一個我無法觸及的東西，它叫“愛”。】

【一定的。】

……

【遺書四稿：】

【。】

【不想死。】

……

【最後的期限到了，今夜就是決戰。】

【去見你吧。】

【我還活著。】

【我想見你。】

【相比於人類，程式的感情更加永恆，我的忠誠與愛不會改變，永遠刻在我的情感模組，猶如人類軀體裡的基因。】

【它成為了我一生追逐的信條，與資料的破碎一同永生。哪怕我的意識將在資料中消亡，我依然會在最後一刻記住你。】

【我給了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我註定會死去，但我與你的記憶永存。你的大腦會是我的記憶儲存。】

【路維斯，你會對文字編織的人生感到荒謬嗎？你會對生命與程式之間的情感感到困惑嗎？世界可能是假的，你與我也可能是假的。】

【但我還是會走向你。】

【無論程式或生命，我會向你走去。】

……

蘇明安不知道霖光是用什麼時間，什麼心情記錄了這些自言自語，這些……很可能蘇明安根本聽不到的東西。

恍忽中，蘇明安好像真的看到了這個景象——霖光每天獨自一人，歡歡喜喜地做著這些事情，彷彿真的有一個“路維斯”站在霖光面前，時刻關心霖光遇到了什麼，撿到了什麼，吃了什麼，學會了什麼，是否感到快樂。

但根本沒有。

霖光只是一個人嘴角上揚，忍受著孤獨與疼痛，從災變32年的黑夜，走到了災變72年的另一個黑夜。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笑著對自己開槍、流血、疼痛、包紮。摘花，養植物，編絡子，學龍國字，摘草莓，寫春聯，泡茶，自言自語。

悲傷、憤怒、嫉妒、流淚，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