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鋪天蓋地的蜂鳥群飛的遠去,穆恆才轉身望向星辰道:“你方才說那鮫巫虞瓔關乎什麼?”

星辰嘆了口氣一轉身望著亦是一臉關切的模樣的古一便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讓她就這麼帶著憐兒跑了,終是留下了大患。”

“鮫巫虞瓔畢竟是上古神仙,修為高深莫測,就算你此次追上了她,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再說這虞瓔乃是鮫魚,性本屬水,不管跑到哪裡,終究是與水有關,定然離不開四海之外!又何須擔心尋不到她的蹤跡。”穆恆勸慰道。

星辰點點頭,將滿目的焦慮之色隱在心間,不敢令穆恆與古一有所察覺。

“你方才說這鮫巫帶著憐兒跑了!這憐兒是誰?好生熟悉!”穆恆一臉好奇問道。

“你還記得萬年前,我們到南海鮫人族的部落裡尋找鮫巫之時,認識的捕魚老漢,她的女兒憐兒你不記得了嗎?”星辰道。

此刻,穆恆才將將頓悟,一把掀起掌中的十二骨節摺扇道:“我說方才那鮫巫擄走的女子這般眼熟呢!原來是萬年前丟了一魄的憐兒,話說她不是凡人嗎?怎麼會在北海水晶宮中?怎麼又與那鮫巫有了牽扯?”

“此事說來話長,如今天色已晚了,你快回九重天歇息吧,哪天我得了空到九重天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與你聽如何?”星辰拽著穆恆的廣袖,便要將他“請”出芙蕖宮去。

“你這也忒不夠意思了,我千辛萬苦從九重天趕著來救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攆我走?”穆恆長嘆一聲怪嗔道:“唉!萬年的情誼呀,也不過如此。”

古一見穆恆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強忍住笑意,道:“天色都這麼晚了,何必再往九重天跑了,不若穆元帥今夜便宿在這芙蕖宮中,待明日晨起用過了早膳再走不遲。”

“你看看,你看看,還是古一大哥懂得禮數,哪像你這丫頭片子與白眼狼無異。”穆恆斜睨著星辰道。

而後朝著古一摒拳一輯,鄭重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便直直往星辰的寢殿闖去。

星辰望著穆恆那放蕩不羈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跺腳道:“古一哥哥,你看他!”

“芙蕖宮這麼多寢殿,多出他一人有何關係,況且穆恆元帥幫了你這麼多,怎麼就不曉得感恩。”而後一臉陰陽怪氣的笑意去追穆恆。

只餘星辰驚詫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正欲追身上前,辯解幾句,便聽聞古一在穆恆身後小跑著焦灼言道:“穆元帥,穆元帥,你的寢殿在別處,此處是星辰的寢殿,留步,留步。”

穆恆卻置之不理,繼續大踏步往前直行,口中言道:“就算是她的寢殿,我進去坐坐有何不可?”

“虎子精,你給我站住,不許進去。”星辰氣急敗壞追上前去拉扯著穆恆欲將他拽出寢殿外。

嬉笑怒罵間,星辰與穆恆都不曾察覺隱在月色中的墨衣男子怔怔的望著兩人的背影出神。

古一轉身朝著黑暗中望了一望,嘆了口氣,亦隨著兩人走遠。

墨衣男子就著月色顯出身形來,正是魔界君王:暢煦!

暢煦一抬掌,呆呆的望著掌中靜靜躺著的一枚精緻海螺半響!而後重新將它收起,小心翼翼的納入懷中,才起身欲往夜空中飛去。

這枚海螺一直帶在他的身上,至於自哪裡得來的,他自己卻一無所知!只是與那兜了一整瓶的夜空美景的琉璃瓶一般,日日放在他的心間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好似價值連城的珍寶一般貴重。

今日忽聽那海螺發出召喚之音,隨著海螺之音尋到了北海水晶宮中,便見到了穆恆與星辰兩人與那蜂鳥精怪在道別!

望著他二人打打鬧鬧的身影,忽然感覺格外刺眼,心中又似蠱蟲發作,啃噬著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