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將那小廝拉回芳暖閣好叫他不要再虛假宣揚,就被老鴇拉回廳裡。星辰微怒道:“鴇母,你拉我作甚。”

老鴇朝門外宣揚的街市上望了望道:“你又是作甚?我命小廝宣揚兩日後辰星仙子才能露出真面目,你此刻立在大堂叫那些煙柳客看見了,兩日後還如何吸引他們再來芳暖閣一睹仙子真容。”

星辰道:“莫說旁的,你說兩日後辰星仙子要舞什麼驚鴻曲,我哪裡會跳那勞什子驚鴻舞,這不是毀我臉面嗎!”

老鴇道:“我當然曉得你不會跳驚鴻舞,我花了銀兩尋了位舞姬來此地教你,現下那舞姬正在休整妝發,待她捯飭好了,就去你房裡教你跳驚鴻舞。”

啊!還要另學,這麼麻煩,星辰撇撇嘴道:“既然尋了舞姬來此,乾脆兩日後叫她跳就好了,我何須再學。”

老鴇三條黑線鋪面,只能耐著性子同星辰道:“達官顯貴們要看的是辰星仙子,唯你有仙子的天資,那舞姬美則美矣,卻不及你,再說,不是你想著賺銀錢嘛,學個驚鴻舞花不了你多少功夫,快去,快去。”說話間就要推著星辰往她的住處走。

到了廂房,星辰與老鴇自倒了茶水啜飲,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終是有個身影施施然邁著碎步踏入星辰的廂房,此女子面色白皙,彎彎的柳葉眉同一雙丹鳳眼合在一起看起來甚是溫婉恭順,見了星辰與老鴇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見過鴇媽媽,見過辰星仙子。”

老鴇看著那舞姬對星辰道:“看見了沒,這韻味,跟著人家好好學學儀容姿態,保你有賺不完的金銀。”

星辰想到學了一天也學不來的枯燥的儀容姿態課,翻了個白眼道:“不是學驚鴻舞嗎?教吧。”頓了頓又道:“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舞姬呆愣片刻道:“奴家自小無雙親,並沒有什麼正式的名諱,只一個自小叫大的乳名喚寶兒。”

星辰本對這舞姬不甚友善,只因那老鴇叫她跟這舞姬學什麼驚鴻舞,她私以為驚鴻舞同那學走步,學儀容姿態一般乏趣。現下一聽她自小也沒有雙親,與自己一樣由恩人養大,遂語氣緩和道:“你的恩人給你喚名寶兒,說明他寶貝你寶貝的緊呢。有人把你當寶貝,那就算自小無雙親又有什麼要緊”

寶兒眼神瞬間似煥發神采道:“確是無甚要緊,要緊的是我有恩人自小將我養大,還給我賜名,我已十足感激。”

老鴇見兩人閒聊著無關的閒言碎語遂不耐道:“那寶兒,你速速教她跳驚鴻舞吧,只兩日的空閒,辰星仙子必須學成,不然我不是白花錢請你了。”

這凡塵裡,凡人們的眼中舞姬,歌姬的身份與奴僕無異,旁人對他們並無尊重一說,星辰一條不諳世事的土龍,哪曉得這人間的階級區分,只覺得這老鴇對寶兒不甚友善,遂朝著老鴇翻了個白眼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叫小廝給我端些糕點來吃,我現下就開始學那勞什子驚鴻舞行了吧。”

老鴇生怕星辰生氣了再發癲說不定就把她的芳暖閣給拆了,忙應了聲:“我這就叫小廝給你端吃食,你快學著。”說著話間就扭動著胖胖的身子出了星辰的廂房。

寶兒年歲尚幼,見星辰不似旁人對舞姬言語間並不是呼來呵斥,瞬間對她好感倍增,想著定要好好教她驚鴻舞。星辰常年練功,筋骨早已開化,按說練起來並不算太難。但驚鴻舞講求的是一個柔字,星辰的一招一式間卻剛硬無比,這哪裡是練舞嘛,分明是練武功。

寶兒教了一個時辰只覺力不從心,星辰學了一個時辰也甚覺寡味,這驚鴻舞飄來飄去的有個什麼意思。

兩人坐在廂房裡喝茶歇息。寶兒問道:“辰星仙子,你以前是會武力的呀?”

星辰兩眼立時閃亮道:“看出來了吧?我武力厲害著呢。以往同那些小獸打架從未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