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這廝又犯了什麼軸,方才還是晴空一片,此刻又變為冰霜滿天,星辰本以為兩人定會再踏著月色走回原來的營地,卻沒承想,煦寒命那副將牽來一匹棗紅馬。

煦寒躍到馬背上,定定的望著星辰,星辰看了看那馬匹,見它一副驚慌的模樣道:“將帥,你騎馬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即可。”難不成還要和這冰碴子共乘一匹,再說這馬匹看見自己跟看見鬼一樣,自己若近了它的身難免露餡。

誰料煦寒只冷冷道:“身為本將護衛,不跟隨左右,想去作甚?”

星辰道:“這馬匹好似有些怕我,不若,您再給我另備一匹馬。”

“少廢話,上來。”言罷,伸出手等著拉星辰上馬。

星辰眼巴巴望了那馬匹一眼嘴裡喃喃道“乖乖,別怕哈,我不會傷害你的。”又腹語道,我真身雖是龍,但也不會隨意傷旁人性命,不過呢,也沒食過馬肉,也不曉得馬肉香不香。

思慮間就已踏上馬背,此回,煦寒在後,星辰在前。煦寒側過星辰的腰際提著韁繩,呼吸間星辰的脖頸被吹的溫熱,星辰僵著脊背不敢妄動,只希望這馬兒能飛起來好早點回到營地。

星辰坐在馬背上,那馬兒雖驚恐,但煦寒提著韁繩那馬兒似被馴服,雖行的飛快,卻也平穩安全的回到營地,也再沒碰見什麼夜行者來攔路。

待星辰回自己的寢帳歇息時見寶兒已然躺在床帳裡了。自星辰有傷以來,寶兒為方便照顧一直和星辰同住一帳,寶兒平日喜歡四處遊走,總是一天都見不到人影,睡得也頗晚,有時星辰睡的迷迷糊糊,就聽到寶兒從外面回來的聲音,卻不想今日寶兒竟然比星辰還早睡。

星辰小心翼翼的躺在床的一側,生怕驚醒了寶兒好眠,不想將將躺下,寶兒便睜開眼睛道:“星辰姐姐,你回來了?,這麼晚了你上哪了?”

星辰剛欲開口說話,忽又省起,煦寒對她說,那處營地的方位是軍機政要,不能同外人道,星辰雖曉得寶兒不是外人,但她自己答應不同第二個人講,怎能輕易食言。

遂回道:“今日夜裡戩安當值,他有事我替他一會兒。”

話畢星辰翻了翻身子又想說什麼,卻忽然見寶兒蹙起眉頭,再一細看卻見寶兒面色蒼白如紙,就連平日裡紅潤的櫻桃小嘴都變得毫無血色,星辰驚道:“寶兒,你的面色怎麼這麼差,是生病了嗎?”

寶兒默默抽回被星辰壓在身下的胳膊,唇角勉力勾了勾道:“無妨,只是感了風寒,快睡吧姐姐。”

星辰卻立時從床榻上做起,抓住寶兒的胳膊道:“受了風寒怎麼不同我講,我去喚了軍醫來給你看看,開幾幅湯藥喝喝。”然後又伸手摸了摸寶兒的額際,喃喃道:“還好,還好,沒發燒。”

說話間就要披了袍子去尋軍醫,卻被寶兒忙忙攔住似在隱忍著什麼道:“姐姐,姐姐,莫要去,寶兒很好,別勞煩軍醫了,求你了。”

“可是,。。”星辰還欲說什麼卻被寶兒急急打斷。

“星辰姐姐,真的不用了,寶兒舞姬之身,哪敢勞煩軍醫來看,姐姐給寶兒倒杯水即可。”

星辰忙忙行至案几旁倒了杯清茶遞給寶兒,卻見寶兒持著茶杯的手微微抖動,再細看卻見寶兒臂膀處的衣裳間似乎暈紅一片,像血絲滲出。

寶兒見星辰望著她的臂膀出神忙拿錦被蓋住胳膊道:“姐姐,很晚了,快睡吧。”

星辰蹙眉道:“寶兒,你的上臂受傷了嗎?”疑惑的望著寶兒,不會這麼巧吧?

寶兒縮在錦被中道:“不過是今日採花時被樹枝劃了一道小傷口,沒大礙,姐姐不必擔憂寶兒,姐姐快睡吧。”

噢?原來如此,那個人應該不是寶兒。寶兒如此溫柔可人與那精悍的夜行者根本沒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