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不遠處,襲了一身青衣的女子提著食盒隱在人群中,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

“姑姑,你說我以後是不是不用再給將帥送餐食了。”申鸞衣望著緩緩關閉的將軍府大門向身側的年長婦人問道。

“不。”申嬤嬤咬牙切齒道。

緩了緩心中意難平的那股氣焰,接著語重心長道:“餐食還是要送的,將軍是位重情誼的人,你為他擋過箭,他是不會置你於不顧的。”

“可是,可是,將軍心裡只有那位星護衛。”申鸞衣眼中蓄著清淚道。

申嬤嬤抬手將她臉頰上的淚珠擦拭掉:“不怕,就算是做將軍的側室也是好的,將軍不會虧待你的,只是要等,等一個機會,等著將軍能正眼看到你的那一天。”

青鸞衣只能無助的點了點頭。

馬車一路行駛,星辰坐在馬車內,興致勃勃的從帳簾內望向外面的集市。

集市上早已熱鬧非凡,各種小商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孩童提著燈籠走街串巷,口中還唱著順耳的童謠。

“真是熱鬧呀。”星辰嘆道。

正在閉目養神的煦寒聞聲睜開雙眸,看著滿心歡喜的星辰問道:“芙蕖林可有如此熱鬧?”

“芙蕖林?”星辰回想著那處仙地,仙山福澤,處處是奇花異草,卻沒幾個人影。精怪們食天地之靈氣,汲日月之精華,每日都在忙碌著修道成仙。也就後山土地老兒的茅草居還有些煙火氣息。

星辰言道:“自然是沒有,方圓幾百裡都不見個人影!何來熱鬧。”

“你的雙親可還在世?”煦寒問道。

“雙親?”星辰極力回想著小時候九沉爺爺對她講過的自己的身世。

“母親已然不在,父親大概還在吧,不過不甚清楚,因為我從未見過他。”無悲無喜,像是在說最平常的言語。

“不怕,以後有我就夠了。”煦寒淡淡道,也似在說著平日裡最簡單的言語。

不曉得該回復些什麼,只是心間微微有些異動,像是一塊遇暖而裂的冰,像是遇春而開的一朵蓮瓣,情不自禁舒展笑意,害羞的轉頭去看帳簾外嬉鬧的孩童,感覺此時此刻似夜幕上懸掛的明月,最是圓滿。

馬車踏著塵埃一路前行,進入蓮莊,還不停歇,一路往人跡罕至的夜霧中行去。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要去吃荷花宴嗎?”星辰疑惑問道。

“先隨我去拜訪一位故人,現下還早,荷花宴要等到亥時才開席。”煦寒道。

“咦”星辰腹裡更加疑惑,“這冰碴子最近在自己面前竟然很少自稱本將了!看來人呀一直端著一副冷冰冰的架子也有疲乏的一天”。

在夜幕中行了數里,到了一處人際荒涼的地方,兩人相繼從馬車上躍下,一座破舊的寺廟杵在當前,四面都是空蕩蕩的田野。

廟門敞開,似是早知今日有客來訪。

煦寒牽著星辰緩步行至廟內。

明月懸掛在高空中,照應著這破舊的廟宇,恍惚間,星辰只覺得這廟宇似是有明光閃爍。

“興許是今夜的月光太盛,將這廟宇都照映的閃著光芒”星辰暗自思忖道。

廟門正前方有一座殿宇,星辰隨煦寒前往,方看到,那座殿宇上的牌匾上刻著三個大字,牌匾久經風霜,有些掉色,隱約看的清楚是“天寧殿”三個大字。

殿內有微弱的燭火閃爍,殿門同樣大開,未進殿內,便看到正殿前供奉著西天釋迦牟尼的金身,兩側是文殊,普賢兩位菩薩。

佛祖金身前的兩個蒲團上,分別臥坐一大一小兩個布衣和尚,大和尚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持了佛珠口中默唸著佛經,小和尚跪坐在一旁同樣口中默唸著什麼。

兩人進入殿內,那位年長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