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在等待著大軍們的凱旋歸來,畢竟那出征的一萬大軍,皆是整個寨子中的雄性居民,它們之中有父親,有兒子,也有丈夫。

而此時此刻,它們之中又有多少永遠留在了外面?

寨門口,一個杵著柺杖的雄性居民面容呆滯的凝望著寨門外的殘存大軍,即便它目光已經在大軍之中掃視了數十遍,可是依舊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剎時間,它眼眶溼潤了,它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咔嚓!

柺棍無力的跌落,沒了柺棍的支撐,很快其身體也一把跌倒,右腿有著巨大傷勢的它,早已失去了自由行走的的能力,此刻沒了柺棍的支撐,其自然只能摔倒在地。

可是在摔倒之後,其並沒有任何要掙扎著站起來的意思,只見它呆呆的趴在地面,眼中的淚水如同水珠般飛速滴落,同時低沉的笑容開始從它口中發出。

“呵……”

“呵呵”

“呵呵呵…”

低沉而又瘋狂的笑聲從它口中傳出,明明是那麼的淒涼、瘮人,可是此刻卻沒有人任何一人過來安慰、攙扶。

不是因為其在寨子中人緣不好,而是此時此刻在整個寨子中,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

低垂著腦袋,雙腿有傷的那名雄性居民在狂笑,昔日的記憶不斷在其腦海中流轉。

它叫胡泆,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禾族族人,本應過著無憂無慮的,伐木求偶的平常生活,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五十年前那天被打破了。

五十年前,原本與世無爭的青禾界被打破了寧靜,原本湛藍的天空被一隻恐怖的星空巨手給劃出一條巨大裂縫。

同年,隨著這道裂縫的不斷擴大,無窮無盡的灰色氣流開始湧入青禾界,在這股龐大灰色氣流的侵蝕下,青禾界環境開始飛速惡化,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第二年,在那灰色氣流將整個青禾界化為一個灰濛濛的世界時,同時那裂縫之中一批批的牛首怪物開始接連入侵青禾界。

不過短短數年功夫,青禾界中的青禾族群便被這牛首怪物們擊殺了半數之多,見此,終於感覺到不妙的幾個大型青禾部落開始呼籲整個青禾界中的族人奮起反抗。

然後這是因為這個,胡泆開始了它悽慘的一生。

三十二年前,它的爺爺死於和牛首怪物的戰場中,十十八年前,它的父親同樣死於和牛首怪物的戰場,而在一年前,它的雙腿在和牛首怪物的戰場中被斬斷,從此只能依靠柺棍行走。

如此之下,已經無法再繼續參戰的它,只能由它的弟弟代替,可是就在剛才,它在這些歸來的戰士群中,並沒有找到它弟弟的身影,因此,它徹底崩潰了。

原本爺爺和父親的死亡,弟弟本就是它最後的精神寄託,現在,最後的寄託也消散在那戰場之中了,如此之下,它如何能不崩潰?

可就在以為它會就此成為一個殘存的人形傀儡時。

其卻是突然掙扎著從地面爬起,顫抖的利用自己的兩根柺棍,將自己強行從地面站起,然後啪嗒啪嗒的一步一停的朝著寨子深處而去。

在外人眼中,此刻其已經是魔怔了,並未有人前來安慰。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此時其眼中滿是最後的瘋狂,同時口中還在不斷念叨著什麼,如果此刻有人靠近過來,定會聽到其瘋狂的細碎聲。

“那塊牌子,沒錯,管它什麼詛咒,管它什麼低語,我要啟用它,我要那些怪物們全都死,我要為我爺爺、父親還有弟弟報仇,哈哈哈哈……”

“誰都別想阻止我,我要復仇,我要將那些怪物殺的一個不留……”

………

悉悉索索的嘀咕聲中,帶著無盡瘋狂,胡泆一顫一顫的朝著寨子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