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讓人瞧著莫名不忍心。

喬昭移開眼,淡淡道:“不恨。”

“真的?”邵明淵眼睛一亮。

“若是恨你,為何還替你施針驅毒呢?”喬昭反問,忍不住加了一句,“我以為邵將軍明白的。”

邵明淵點頭:“我明白。”

可再明白也會惶恐忐忑,只有聽到你的答案才安心。

“可是不恨你,並不代表我還要做你的妻子,懂嗎?”

邵明淵薄唇緊抿。

他不懂,就算懂也準備裝不懂。

在他還不知道黎姑娘就是喬昭之前,其實他們之間就已經太親密了。

她日日替他針灸,每天要把裸著上身的他看一遍;落霞山發生山崩,他抱了她不知多少次;還有山洞裡他昏迷時的喂藥方式,一直讓他隱隱猜測卻不敢往下想。

他並不是笨得猜不到,而是不敢猜。

他立誓為亡妻守身,對喜歡的姑娘只能裝聾作啞,推掉該肩負起的責任。

現在,他知道了她們是同一個人,他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準備放手了。

“昭昭,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邵將軍請說。”喬昭語氣很客氣。

這種被認出來的關鍵時候,她可不能給他錯覺,讓這傢伙得寸進尺。必須讓他明白,他們之間是沒有關係的!

邵明淵垂下眼簾,彷彿不敢看她:“呃,就是在山洞裡我昏迷那一次,你是怎麼替我喂藥的?”

“咳咳咳——”這個問題太突然,喬昭忍不住咳嗽起來,臉紅如霞。

臉紅的昭昭真好看。邵明淵想。

他忙抬手替她輕輕拍著背,柔聲道:“別急,我就是問問。”

喬昭咳得滿眼淚,狠狠瞪他一眼。

什麼就是問問,他分明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知道了。”邵明淵倒了一杯水遞給喬昭。

喬昭咳得更厲害了,喝了幾口水,睜大一雙水眸瞪著他。

“你知道什麼——”

邵明淵低頭輕笑:“知道你替我喂藥的方式。”

“邵明淵!”

“噯。”邵明淵應道。

喬昭臉通紅,手一指房門:“你出去!”

“好。”邵明淵很是聽話起身離開。

嗯,不能把昭昭逼得太急了,反正今天她還要給他針灸,用不了太久就能再見到了。

聽到關門聲,喬昭端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開始發呆。

她怎麼從來沒發現,那混蛋根本不是個老實的!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更可氣的是,要是不知道她就是喬昭,他準備一直裝聾作啞?這是不準備與小姑娘黎昭更進一步了?

不負責任,衣冠禽獸!

喬昭在心裡罵著,心情卻無端好了些。

“姑娘,邵將軍沒做壞事吧?”冰綠見自家姑娘一直髮呆,忍不住問道。

喬昭回神,察覺小丫鬟視線一直落在她的唇上,大為尷尬,面上竭力作出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樣的話以後別亂說,被人聽到該誤會了。”

冰綠一臉鄭重:“姑娘放心,婢子絕對不會亂說的。但您的臉好紅呀,邵將軍肯定做了什麼吧?”

“沒有,你退下吧,我要歇了。”喬昭抵擋不住小丫鬟的八卦之心,忙把人打發了。

只剩下一個人後,她躺倒在床榻上,抱著軟枕一聲嘆息。

大哥把她的身份揭露,這不是添亂嘛!

她本以為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可那傢伙居然不配合,還提起山洞的事反將了她一軍。

以前的溫和有禮、進退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