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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弟有任務了嗎?」
「瑾州宛家。」
葉麟說著,開啟了手中摺扇,扇面是一幅四君子圖。
「郡王府,兄弟運氣不錯啊。」
陳澤希不徐不慢的喝著今春的早茶,面容帶笑。
「國公府於陳兄而言也算高門大戶。」
葉麟用摺扇輕輕碰了碰陳澤希的肩頭,這是崤東國男子摯友間常見的親暱動作。
「兄弟任務得利是好事,但宛家未定親的女兒只剩剛滿9歲的三姑娘,葉老弟可得一頓好等啊。」
「養兩房嬌妻美妾在外,等兩年又何妨?完成了書院任務,還有了個地位不凡的岳家,何愁咱們不能平步青雲?」
男子的低笑聲不大,聽來卻格外刺耳。
自蒲陽觀的塵落法師入了瑾州,至今已有一個多月。
有點名望的大門戶族都請了塵落法師上門,美其名曰,看家宅風水。
實際上卻是希望這位通曉鬼神的大法師能為家裡後生指點一二。
唯有潁郡王府毫無動靜。
山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不問世事的塵落法師遣小徒兒上門遞了拜帖。
今日卯時三刻雲媱便起身了,一月有餘的閨秀訓練,到了考核的日子。
能騙過老夫人是此次考核的最低標準。
她今天挽了一個垂鬟分肖髻,簪了一支月白色的珠花簪,戴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墜。
雲媱打量起鏡中的宛丫頭,頭髮不是崤東國常見的黑色直發,而是棕色微卷。
眼眸乍一看是棕色,仔細盯著卻能從中發現幾分琥珀色,鼻樑高挺,眼窩微深,這丫頭祖上應該有霞西血統。
她又從衣櫃中挑了一件月藍色如意雲紋衫,配上水藍色的百褶挑線裙,衣飾搭配也是此次考核的一部分。
她學著閨秀的模樣,小步徐行,肩放鬆,步輕盈,頸直端莊,目視前方。
宛矜玥所居的玉棠院離老夫人住的松鶴堂並不遠,雲媱卻走得憋屈至極,真是令人難以習慣。
「孫女給祖母請安。」動作標準,儀態優美。
沒出錯,雲媱鬆了一口氣,沒白瞎自己的練習。
雲媱借著行禮打量了周圍。
側立在老夫人身旁的女子三十出頭的樣子,眉眼低垂溫順。
髮髻卻不是丫鬟嬤嬤會梳的,衣裳素淨雅緻,應該是府上唯一的姨娘陳氏。
老夫人今年還不足五十歲,整個面頰仍然白皙,只是眼角處堆積著不少魚尾紋,顴骨上的肉也不那麼緊緻了。
高鼻樑,深眼窩,眼仁蒙著一層白色的翳,看不真切雙眸的確切顏色。
宛老夫人看樣子十有八九是霞西人,怪不得宛丫頭長成那個模樣。
陳姨娘所出的兩位小姐還未到,行完禮的雲媱端坐堂下,滿心祈禱今日能快些過去。
潁郡王府並不算世代傳承的世家大族,而是憑著軍功封爵的前朝新貴。
宛澤斌的父親宛竹風當年是安國公府的庶子。
安國公剛死,喪期未過,他的嫡母便急不可耐的讓宛竹風的生母月姨娘害了急病,一同去了。
十多歲的少年還需要家族庇護,宛竹風足足忍了五年,終於借著新皇登基出了一口惡氣。
長兄看中的二皇子奪嫡失敗了,自己暗中相助的四皇子成了新帝。
一朝天子一朝臣,安國公府在新皇清算中,被隨意找了個藉口舉家貶為了庶民。
宛竹風卻憑著軍功,成了戍邊大將,封爵潁郡王,世襲罔替。
潁郡王府的前廳,塵落法師端坐客座,正不急不慢的品著茶。
「法師深山修行多年,此次下山應該多有不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