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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承平此次的目標正是他。
平元忠年紀尚輕,再沉穩也有想不到的方面。
可敖永望不同,他是徵戰多年,且安穩長壽的老將,最不缺的就是這心思縝密。
借著詐降的事,把這敖永望解決了,往後和平元忠交手就會容易許多。
敖永望今年已經七十整了,尋常老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多少有些眼花耳聾、腿腳不便。
但他不存在這些問題,就是這戰場舊傷一到變天的日子就疼痛難忍。
外面怎麼鬧哄哄的,莫不是元忠那小子今夜不順利。
敖永望正掙扎著想要起來,營帳外值班的親衛便貼心的進來了。
疼痛纏身的人,注意力有幾分下降「外面這是怎麼了?」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蛾子撲翻了燈油,燃著了營帳的小事。」
年邁的敖永望終於發現了事情有點不對勁,但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後背,直穿心臟。
葉承平敬重他的才能,給了他一個痛快。
南洺軍營已經徹底亂了。
他們又趁亂殺了幾位品級不低的將領,之後便匆匆出了軍營,躲進了夢溪縣東邊的安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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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爆炸聲響起,夢溪北城牆上砸下了一個又一個帶火的酒罈。
錢天和一行人快速後撤,受的都是輕傷。
兩邊原本安靜的民居里,迅速出現了一支人數可觀的隊伍,他們手持皮盾,陣列整齊。
錢天和帶著百人親信火速撤到了盾牌之後。
盾牌後方,是一排弓箭手,弓箭手旁邊是一個手持火把計程車兵。
火把接二連三的點燃,不是為了照明,而是為了毀滅。
一支又一支帶火的箭羽射向了平元忠一行人。
城牆上的酒罈仍在往下砸。
易燃的酒,碰上了燃得正旺的火。
平元忠第一次這麼狼狽。
李乘風的情報有誤,皊州軍詐降的埋伏,並不在夢蘇橋。
平元忠當即決定從夢溪縣北門出,跳下洺水,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為了引誘平元忠上鉤,這夢溪縣的北城門是大開著的,現如今雖出現了不少士兵,卻也算的上這包圍圈的薄弱之處了。
上千人的隊伍,衝殺到這洺水邊,已不足十人。
平元忠帶著滿身血跡跳入了洺水,僅存的親信在幫他抵擋著弓箭手的暗箭。
李乘風向來是個惜命的,眼看局勢不好,立馬就舉手投了降。
他外戚的身份在明面上,錢天和本就不想傷他性命,這種身份若不好好審問拿出實證,以後會埋下無窮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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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元忠水性上佳,夜半的洺水有些冰冷刺骨,減慢了他的逃亡速度。
但他依舊逃了出來,他順著洺水的流向,在皊州城東北方向上了岸。
他望了望南洺軍營方向,黑煙繚繞。
這次的虧,吃大了。
頭髮已經散了,濕噠噠地黏在臉上,狼狽,前所未有的狼狽。
吃了虧的平元忠隨意的抖了抖盔甲上的水。
重新打起精神,走向了南洺軍營方向。
無論戰局有多糟,主帥的信心不能散。
糧倉被燒,副帥敖永望身死,除此之外還有八名中級將領被殺,四名被重傷。
士兵們垂頭喪氣的互相望著。
平元忠披頭散髮,渾身狼狽的回到了軍營。
他身上的水已幹了大半。
敖永望的屍體已經涼透了,平元忠回營之前,並沒有人發現其被暗殺。
當平元忠剛剛踏入軍營的那一刻,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年邁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