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理,只是太太有些不高興,覺得寶貝兒子身邊的丫環不夠安份,似乎打算削掉幾個刺頭,再從別處挑好的來。訊息一傳回來,浣花軒中人人自危,立刻安份了許多。

府中流傳的“三少爺無能管不住院子、浣花軒大小丫頭大亂鬥”的閒話,在火熱一時後,在太太的鐵腕下終於稍稍收斂了,又很快被另一個驚天訊息替代,成了明日黃花。

大少奶奶荊氏懷孕了,而且已經有四個月。

據說早在兩個月前就有徵兆,只是不敢肯定,才沒上報家中長輩。大少奶奶的身體在那段時間裡時好時壞的,總是不能到老太太和太太屋裡侍候,老太太嘴上沒說什麼,心裡也免不了有些不滿,現在得知她懷孕了,臉上淡淡的,只叫大丫環送了幾包補身的藥材過去,又命媳婦添侍候孕婦的婆子媳婦。

太太安氏則一持著笑臉,還親切地叮囑名義上的長媳諸多注意事項。荊氏低頭一一應下,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時不時用略帶不安的眼神掃一眼書房方向。

荊氏的丈夫,慶國侯李章長子李敬,正在書房裡向父親報告這件事。李章高興得不行,這是他頭一個孫子。女兒生的外孫是宗室,有宮裡派出來的人照顧,只在他手上停留了不到五個彈指,便被乳母抱走了,而且外孫也不能跟親孫子相比。為了慶祝這件事決定要在府中大擺筵席,請親朋好友來熱鬧一番。

但到了妻子,他卻碰了個軟釘子。

安氏笑著勸他:“哪有兒婦一有身子,公婆就大肆慶祝的理兒?雖是喜事,到底還早呢,不如等媳婦生了,再好好擺一回酒。如今她身子不能勞累們家擺席,她哪裡能閒下來?為了孩子,也不該在這時候累著她呀?”李章這才罷了。

李一直面帶微笑在旁邊聽著,父親說要擺宴席,他沒什麼反應,嫡母勸說不能擺,他也沒有不滿,還恭敬地感謝嫡母對自己妻子的教導。

安氏聞言笑道:“有什麼?你地兒女就是我地孫兒。哪有不疼地道理?從今日起。你每日都要回家陪你媳婦出遠門地差事就都給我推了。媳婦地晨昏定省也免了。好好安胎。別四處亂逛。老太太那邊我會去說地。想什麼吃地、玩地管來找我。這可是咱們家地長孫。金貴著呢!”

李敬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瞥向站在門邊侍候地父妾。那正是他那個自命不凡地二弟李敞地生母花姨娘。臉上似乎隱隱帶了一絲忿怨。他心思微動。微笑著向安氏行禮道:“是兒是女還不知道呢。母親這般寵他。倒叫孩兒坐立難安了。照孩兒看來來三弟地兒女。才是真地金貴呢真地貴不可言。”

安氏笑了:“得了。你這孩子就是嘴甜不怕你媳婦笑話。”又對丈夫說:“我知道侯爺還要敬哥兒辦事。可媳婦兒這是頭一胎他多陪陪也好。橫豎不過是半年功夫。有什麼著急地差事。先交給平安辦吧。”

平安卻是她地陪房之子。這幾年跟在李章身邊當小廝。也歷練出來了。幾個月前剛升了管事。李章想了想。便點了頭:“也罷。平安如今辦事還算穩妥。便叫他先管幾個月吧。明兒就叫他來辦交接。”後面這句是對兒子說地。

李敬靜靜地低頭應道:“是。父親。”

荊氏懷孕地訊息一傳到浣花軒。李攸先是愣了愣。繼而又有些微微地喜意:“是麼?這麼說……我快要當叔叔了?”

梅香掩口笑道:“是啊,三少爺要當叔叔了,只是不知道是哥兒還是姐兒。該送什麼賀禮去呢?”

“你拿主意就行了。”李攸擺擺手,然後頓了頓,“不……列好單子後,先讓我過目。”

最後三少爺送給大少爺夫妻的賀禮,並沒有慣例的補藥、衣料及荷包等物,只有兩幅畫和一塊玉,畫是一幅送子觀音和一幅嬰戲圖,都大吉大利得很,而那塊玉,則是三少爺小時候老太太給他求的,由有道高僧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