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你莫要理會她,你二表姐這人就那樣,嘴毒,實際上心裡並不怪你。”

瑾家姑母生怕姜嫿傷心難過,忙出聲安慰。

姜嫿略略點了點頭,當年大表姐是因為救原主才受傷的。

莫說二表姐不怪她,就算怪她,她也該受著。

原主十歲那年,跟著許濃意出城遊玩。

當時許敏讓和許家政見不合的對手栽了一個大跟頭。

那位對家氣不過便暗中在許濃意的馬匹上動了手腳,想著弄斷許濃意的手腳出口惡氣給許敏一個教訓。

豈料那匹被下了興奮草藥的馬匹沒被許濃意上身,騎上這馬的是姜嫿。

在騎行途中,藥性發作,馬匹當場發狂,場面極其危險。

當時隨行侍衛沒一個能制服得了那匹瘋馬。

彼時剛從外地歸京的瑾家大小姐瑾君彤一見瘋馬上坐著的竟然是自家表妹姜嫿。

大驚失色下,她出手救下了姜嫿。

但也是因為去救姜嫿,瑾君彤右腳被瘋馬猛烈的踩了一腳。

最後雖得到及時醫治,瑾君彤那隻右腿也廢了,自此變成了走路有些顛簸的跛子。

給馬匹動了手腳的大臣以及那些沒有救下姜嫿的侍衛都被慶武帝處理了。

無數賞賜流入瑾家,可即便如此,瑾君彤的那隻右腿也再回不來,無法和從前一樣靈活輕便。

原本瑾君彤是京城中最驚才絕豔的人物,但是經過當年那事兒。

她一夕之間從天堂跌到地獄,從人人稱讚的最年輕最有才華的秀才淪落為被眾人議論紛紛的跛腳秀才。

瑾君彤便鮮少出現在人前了,在瑾家也是待在自己院子裡,極少出來活動。

瑾君彤素來被當做瑾家未來家主培養。

一場意外不僅毀了瑾君彤,更讓瑾家上下無比的悲痛。

其中最難受的莫過於最崇拜大姐的二小姐瑾君念。

並且當年那場意外過後,姜嫿竟從未到瑾家看過救了自己的大表姐,哪怕一次。

瑾君念原也是疼愛姜嫿的。

從那事過後,她覺得姜嫿純純就是個白眼狼,方才才對姜嫿那般冷言冷語的嘲諷。

姜嫿在前廳和瑾老太太以及瑾家姑母聊了會後,就起身去了瑾君彤的院子。

她帶著流墨和流書兩人來到這方僻靜的小院,只見院子裡的廊下,瑾君彤披著一身寶藍色大氅。

烤著炭火坐在廊下賞雪。

姜嫿腳步微頓,還不等她動作,瑾君彤率先發現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嫿嫿來了啊。”

瑾君彤淡雅一笑,絲毫沒有從天堂掉入地獄的陰鬱,反而猶如一朵淡雅的菊花一般,素淡清雅。

姜嫿快步走進院子,蹲在瑾君彤面前,將手輕輕撫在她腿上。

語氣裡滿是自責的說道。

“表姐,當年是我不好。”

瑾君彤溫柔的拍拍姜嫿肩膀,語氣平和帶著一股子柔意。

“嫿嫿,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那只是一場意外。”

“況且這麼多年了,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要向前看,不能老想著從前的不如意。”

五年了,瑾君彤剛開始的確想不開,整日把自己關在院子裡不見任何人。

聽到關於瘸子之類的言語她就會大發雷霆。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漸漸想明白了。

就算再痛苦再絕望,她的腿就能康復到和以前一般無二嗎?

並不能。

想再多都只是徒增痛苦罷了。

姜嫿看著瑾君彤裹著毯子的雙腿,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