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歸於搶下繡球,穩穩地站在眾人面前,非但秦姝驚了,就連來搶繡球的眾人亦是驚了。

看著他一頭銀髮,又看到他蒙著一邊眼罩,想明白他的身份,更是嚇一跳。

“這不是那個曲流質子嗎?他怎麼也來了?”

“呵,還能是為何?想在大黎找個靠山吧。”

“嘖嘖嘖,搶得這般積極,怕不是一早就盤算好了吧。”

“不過這曲流人搶到繡球,做數嗎?”

“……”

掌櫃的面色複雜的看著宴歸於手中的繡球,又聽到人群中不絕於耳的交談,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家小姐怎會嫁到曲流?可招親事項中確實沒有僅限大黎人這一項,他若是當眾反悔,那豈不丟了秦家的信用?

宴歸於卻不管旁人怎麼想,他只是看著滿臉不爽的徐遠山,勾起嘴角,不再理會他。

他就知道此人對秦姝意圖不軌。

秦姝也沒想到宴歸於真的來瞎湊這個熱鬧,不過也歪打正著,無論是和安拿到繡球還是他拿到,這場招親都不會作數的。

是以,在宴歸於同秦姝對視的那一瞬,秦姝的雙眸明顯亮了幾分,眼中是歡喜的笑意。

宴歸於能想象得到面紗下她燦爛的笑容,怔愣住了。

原來……自己搶到繡球,她也會這般歡喜嗎?

和安看著宴歸於的身影,有些不滿的嘟囔:“說什麼別人對姝姐姐意圖不軌,我看他最不軌吧。”

“放心,他欺負不了你姝姐姐的。”文澤寬慰道。

雖不知宴歸於是敵是友,但秦姝不是會被情愛所困的女子,倘若他真的做了什麼有損大黎之事,秦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和安也明白這個道理,若真有那樣的情況發生,她倒不怕姝姐姐被欺負,只是怕她傷心。

南曦看著依舊被文澤穩穩當當抱著的和安,兩人都不曾意識到這個問題,還若無其事地聊著天。

“那個……”

和安與文澤看向她,南曦弱弱道:“二殿下,既然拋繡球已結束,可以將安兒放下來了。”

嗯?和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他抱著呢,忙拍了拍他的肩:“殿、殿下,可以放和安下來了。”

文澤確實沒意識到,他忙將小姑娘放到地上:“莫要摔著。”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南曦在心中也默默有了評判。

他們站在最後頭,小小的動靜並未有人發現,前邊的人還是關注著這場招親。

“秦小姐,你這繡球被曲流人接了去,是否還作數?”有男子大膽問道。

他們倒是都曾聽聞,秦小姐同這位質子關係匪淺,大年夜還一同逛花市,不過二人始終身份懸殊,應是……

秦姝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今日的招親已結束,感謝各位來此,若是口渴,可到錦繡閣內拿一條紅繩,憑紅繩到秦府新開的茶樓內,可免費品嚐茶點,僅限今日。”

她沒說算數,也沒說不算數,倒是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已下逐客,令他們也沒有呆在這兒的必要了。

左右還有免費的茶點吃,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原本聚集的人群慢慢散開了,只剩熙熙攘攘的幾人,秦姝見人走得差不多了,這才摘下面紗,朝和安揮了揮手:“安安,快進來!”

“來了!”

和安聞言,忙提著衣襬跑進錦繡閣。

看到她雖然穿著男裝,卻還是有下意識的動作,文澤笑了笑,跟在她後頭。

秦姝見宴歸於還在發愣,又喊了一聲:“小魚,你也進來!”

在小魚和小龜之中,宴歸於最終屈服於前者。

宴歸於攥緊手中的繡球,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