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的三腳貓功夫雖對付不了這群殺手,但卻能自保,加上和文澤之間無形的默契,倒是沒給他拖後腿。

可文澤終究是寡不敵眾,手臂被劃了一道傷。

“殿下!”

可容不得和安擔心他,二人已被逼到了懸崖邊。

文澤看著不斷逼近的黑衣人,若非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走這一步。

可眼下不走不行了。

“和安,跳過崖嗎?”文澤看了一眼身後,突然問道。

他這般風輕雲淡的問出這話,反倒讓和安懵了,搖了搖頭。

她自小連磕著碰著都少,跳崖這種事,若是讓祖父知道怕是會氣暈。

“敢嗎?”文澤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

“殿下是說,現在,和你,身後?”和安總結出三個關鍵詞。

“對,或者我換個問法,你信我嗎?”

和安心中雖有懼怕,但卻依然緊緊抓著他的手。

“信。”

她從不覺得有任何事是殿下做不到的,就像此刻,她相信殿下定有妙計。

“好,抱緊我,千萬別鬆開。”

文澤扔掉了手中的長劍,從腰間抽出短刀,抱著和安縱身一躍便入了懸崖。

那夥黑衣人一驚,可待他們到崖邊打探情況時,已不見二人蹤影。

從崖邊往下看,只能看到層層迷霧遮眼,連崖底是水是土都看不出來。

“跳下去也是死命一條,走,回去覆命。”為首的黑衣人見此崖深不見底,估摸著他們也活不成,便領著手下回去覆命了。

-

京中,長勝殿內。

“你說什麼!給哀家再說一次!”太后聽聞文澤與和安遇刺,殺手還是天機閣派出的,大拍桌子站了起來。

太后如今不宜動氣,蘭羅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她。

“卑職罪該萬死,沒有保護好二殿下和沈小姐。”

楚燁也知道眼下並非追責的時候,立刻吩咐派人去救援。

“立刻去找到他們,若是看不到他們平安歸來,哀家就要了你們的命!”太后怒吼道。

“是!”稟告的守衛連忙退下。

“此事必須要徹查!”太后見他出去了,才順著蘭羅的攙扶坐下來,忽一陣頭疼。

楚燁看著殿外,亦是一臉黑沉。

“娘娘息怒,可別氣壞了身子,不然小姐和二殿下回來可該擔心了。”蘭羅看她難受得緊,連忙替她拿了杯水來。

“你不說還好,一說哀家又擔心起他們了。”

“母后,澤兒向來沉穩,有他在應該能應對得來。”秦妤亦是在一旁安撫道。

“但願如此吧。”太后用手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哀家說什麼也不會讓這兩孩子走這一趟。”

“娘娘您且放寬心,小姐和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出事的。”蘭羅在一旁為太后順氣。

“安兒自小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哀家亦是將她視為親孫女那般,只要想到她此次若是遭遇什麼不測,哀家這心裡頭……”太后說著有些哽咽,搖了搖頭。

“母后放心,朕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會放過那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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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澤並不是頭一回在這個地方遇刺,他將短刀的刀尖抵在崖壁上,再以輕功為輔,兩人一路落到接近半山腰的一處缺口內。

文澤看著淌血的傷口,唇色有些發白。

墜落感隨之而停下,和安並未感受到預想中的疼痛,但耳邊依舊有肅風陣陣。

她緩緩睜眼,看著文澤:“殿下……我們安全了嗎?”

“暫時是安全了。”文澤說完,卻不見和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