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小,可卻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幾個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若說方才還有做戲的成分,此刻他是真真嚇到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哇……別、別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知府見狀,蹲在他面前笑道:“虎子乖,伯伯不打人,將你的手伸出來,讓郎中為你瞧瞧可好?”

說完,他瞥了虎子父母一眼,目光涼颼颼的。

這兩人前幾日進過府衙,倒不是因為訛人,而是被鄰居狀告虐兒,沒想到今日竟教自己的小孩出來行騙,簡直可氣!

早在知府出現的時候他們便知此事敗露,卻也沒想到惹上這麼個大人物,忙跪地求饒。

虎子爹直接將妻子推了出來:“各位貴人,是都是這個賤婦有眼不識泰山,鬼迷心竅,還望各位貴人高抬貴手,饒她一命!她再也不敢了!”

如此沒擔當的作為,周圍人見狀皆是議論紛紛,後悔方才幫了他們。

似是沒料到丈夫會如此絕情,虎子娘一臉難以置信,隨後破口大罵:“你這個狗東西!分明是你出的這陰招,還妄圖讓我替你去死?”

她說完忙朝宴歸於磕頭:“這位貴人,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都是這人指使的,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草民一馬!”

一家三口哭作一團,哭得秦姝心煩意亂,眉頭皺得老高:“閉嘴,別哭了。”

她一出聲,虎子父母立刻噤聲,順帶將兒子的嘴捂上,哀求般看著她。

“我最後問你們一次。”她站在宴歸於身旁,“他可是怪物?”

“不是不是。”虎子父母忙搖頭,“貴人如此神勇怎麼可能是怪物,是草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亂說的。”

說著他們忙自扇巴掌。

秦姝聞言,看著周遭圍觀的人,冷聲道:“聽到沒有,莫以外表論英雄,不知全貌便不要瞎逞能。”

他們明明沒見到宴歸於動手,卻只因他與常人的外表不同,便斷定他傷了人,如此行徑,實在太過氣人了些。

宴歸於看著秦姝,雙眼放光,不禁化身小娘子。

和安搖了搖頭,這位宴公子在姝姐姐面前,和在外人面前,簡直判若兩人。

秦姝也懶得再理會他們,轉身便離開了,宴歸於亦是眼巴巴追上。

倒是文澤看著知府:“待驗出這傷是如何來的,還望知府大人有個公正的判決。”

“自然自然。”知府忙堆著笑道。

哪怕文澤沒說,他也打算給這對夫妻一點小懲。

前幾日念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只是口頭教訓,誰知再犯就算了,竟敢拿此訛人,還訛上了二殿下,簡直要將他嚇沒半條命。

虎子父母聞言忙謝恩,比起沒命來說,別的都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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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比坐馬車快得多,四人緊趕慢趕,終於在二月初五這日趕到了朝南。

楚葭本以為他們會趕不及,還有些失落,沒想到忽然聽下人來報,說是二殿下一行已入城,立刻到王府門口等著,不過一會兒便見她們的身影。

“安兒!阿姝!”和安與秦姝剛下馬就被楚葭抱了個滿懷。

秦姝敷衍般在她背上拍了拍,立刻道:“快快快,臥房在哪兒?我得去歇會。”

不行了,她的屁屁快開花了,真得去床上趴會兒。

見她扶著腰,活像個老太太般,楚葭不禁笑了起來,但也立刻領著她們入府。

就這麼被拋棄的文澤和宴歸於一手牽一馬,看著她們的背影撇了撇嘴。

一旁的小廝見狀忙上前:“二殿下,宴公子,王爺王妃知道二位前來,早已恭候多時,這馬匹便交給小人,二位還請入府。”

純王夫婦還未見過宴歸於,卻早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