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柔安再沒輕沒重地撞到自己,邵承冕連忙護著她的後腦將人接住。

堅實的懷抱好像無時無刻不為她敞開。

用完了膳,柔安拒絕了邵承冕的挽留,回了瑤華宮。

午後的陽光明媚刺眼,步輦上的蓬傘都遮不住滾滾的熱浪,柔安揮著玉蘭團扇不住地嫌熱。

若不是怕一直留在立政殿會被些迂腐的臣子遇到說閒話,怎麼著都得睡過午覺才走。

到了晚間,果然身上不太舒服。

柔安背身站在鏡前撩開衣領,扭著頭怎麼也看不見後面的光景,“無霜,你來看看,本宮的脖子是怎麼了?”

摸著有些刺痛。

無霜從門邊走過來,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貴妃頸後的紅點,滿臉憂愁,“娘娘,這應該是曬傷了。”

“什麼曬傷了?”

在前邊忙完回來的邵承冕,一進門就聽見宮人沒頭沒腦的一句。

柔安有些尷尬,午時若聽他的話待到下晌才走,便就沒事。

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沒什麼,您今晚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嗯。”

小姑娘一副心虛的樣子敷衍他,邵承冕也沉下了臉,作為帝王,最見不得底下的人欺瞞他。

他的女人也是一樣,越是親近,越想要知曉她的全部。

“桓桓是自己說,還是要叫康盛帶這宮人去刑司分說?”

邵承冕正身跨坐在榻上,一雙鷹目沉沉地盯著她,明明是風輕雲淡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慄。

狗皇帝,就會嚇唬她!

將嚇得不輕的無霜和幾個侍立的宮人退出門外後,柔安一步一挪地過去了。

解開衣帶,將領子稍稍褪下,一片紅疹暴露在邵承冕眼前。

原本白皙光潔的半圈頸項觸目驚心,邵承冕沉默不語。

瞧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柔安囁嚅著說,“大概是日光太強曬到了,恢復幾天就好了,沒事的。”

說著就要去蹭他的手指。

“貴妃怎的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邵承冕抬手躲開,沒給她好臉色。

“來人,去宣太醫。”

“是。”窗下站著的宮人回道。

“別去!”見皇上小題大做,柔安急忙開口阻止。

“皇上,真的不嚴重,況且又是身上……臣妾不想叫太醫瞧見。”

為著這點小事兒就要宣太醫,柔安覺得實在沒有必要。

好說歹說才讓邵承冕鬆了口。

“對,就這樣塗上去。”

柔安穿著件玉蘭色小衣,枕臂趴在榻上指揮著他,“薄薄一層就夠了,不需要太多。”

邵承冕掌心託著小小的瓷罐,學著剛才柔安教給他的手法,將淡黃色的藥膏小心地塗在患處,不確定地問,“這個真的有用嗎?”

“那當然了。”

柔安側過頭驕傲地看著他。

這可是她入宮前,按一本古籍上的方子配置的青草膏,清涼止癢。

像這種曬傷和蚊蟲叮咬的小問題,藥到病除。

——

翌日。

又是一個大晴天。

因著不用去請安,無人打擾,所以柔安睡得很熟,迷糊中瞧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正淺笑著看她。

迷迷糊糊的柔安禮節性地回了抹傻笑,復又閉上了眼睛。

驀地。

柔安猛地睜開眼睛,清明的眸子裡焦急萬分,她向外推著邵承冕,“懷周哥哥,快起來,起來上朝——”

窗外天光大亮,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辰了,怎麼也沒奴才來叫!

躺在床上的男人大笑出聲,長臂攬過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