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的繞著鞭子,朝二人過來。

“既不願意說,那就別說了。兩廂便宜,有何不好。”

嗓音甜脆帶笑,瘦弱的身影已立在了面前。

薛桂直起身子,口中亂嚷著聽不懂的話,不多想也知道是些謾罵之語。

謝從安微微笑著,彎身下來,雪白纖細的手指不知怎麼就從軟鞭的手柄處抽出了一把尖刀,刀身映著寒光,一望便知其鋒利無比。

它無聲的沒入薛桂胸口。

薛桂瞪大了眼睛,謝從安笑眼彎彎,細聲道:“奴大欺主,你這也算是正經的犯上了。”說著瞧向一旁的石萬璃,又笑了笑,“與爺爺的事有關,我一個幫兇都不會放過。且在那邊等著,他們會一個個的去與你匯合。”

薛桂倒地抽搐。

面前的少女堪比惡鬼,惹得石萬璃驚聲大叫,可惜影衛卸去了他的嗓音,無人聽得到他的求饒。他怕的拼命掙扎,忽然感覺有如神助,毫不猶豫的離弦飛奔,瞬間沒入了夜色中。

兩道灰影緊跟其去,與他一起消失在了夜幕雨簾深處。

雨聲仍然淅瀝未絕,謝從安望著漆黑的庭院有些愣怔。角落裡突然閃出個灰影,低聲道:“依家主囑咐,方才逢卿垸的佈局,仰仗著天生奇象已順利完成,裳荷小姐雖然渾身是血,實則未受重傷,但現場慘烈,已足夠放出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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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話,一雙眼很快的掃過地上屍體。

傷口正在胸前,一刀斃命,利落得很。

“流言之後,石萬璃背後的人必然會更加信上幾分。”

“鬼神之說,總是最能唬人。”謝從安舒了口氣,“但願能為裳荷爭上幾日安生。”

她朝著雨簾伸出手去,感受著指尖的涼意,又發了會兒愣,忽然道:“你去縣衙瞧瞧,這會兒還沒回應,只怕是今日的天象稀奇,他們也不樂意出門。若當真如此,咱們就好生的催請一回。驗屍的訊息應當也差不多了,若真是那個假謝葑動的手,便與我給個示意。”

影衛離去,謝從安轉頭又看一眼地上的屍體。

一個死胖子而已,究竟有什麼好看的。怎麼到了影閣的大本營,影衛的素質反倒不太行了?

櫥閣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小姐方才說的‘假謝葑’不知是何意思?”

兩個女子一前一後,正繞了屏風過來。

裳荷穿著一身天青滾銀鑲石秀的寬袖儒裙,極巧的中和了她舉止間的凌厲剛硬,髮髻簪著青金石攢作的珠花,顯得人也清爽素雅。

謝又晴已幾步迎上,為她清理著手上的狼藉。

謝從安瞥了眼稍顯彆扭的裳荷,讚了句“姐姐好漂亮。”又問道:“可還穿得慣?”

裳荷急得有話說不出,只能點頭,若不是顧及謝從安手上仍有血跡,大概就直接動手拉扯了。

她方才在裡頭乖乖的沐浴更衣,施了薄粉仍遮不住眼鼻間的微紅。

“小姐還未答我。”

“姐姐莫急。”

謝從安示意她坐下:“高閣和室中,賈殊的玉佩是姐姐放的吧?”

裳荷不答,她也不惱,繼續道:“我其實也只是猜測。依尹閣主的行事習慣,有人約了三更時分商談重要公事,嫌疑物件便糾於謝葑、薛桂與賈殊三人之中。只是高閣掉落的那枚玉佩太過顯眼,對我來說反倒失了可信。較之玉佩,我更在意的是桌上那套珍貴的春茗雪瓷。賈殊身為信閣下屬,用此等茶具不符禮數。至於薛桂……似他這般的人品,豈能得澹竹君子以雪瓷相待。”

裳荷欲言又止,連連搖頭。

“姐姐是說我的分析不對?”

裳荷對上謝從安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又是搖頭。

“姐姐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