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瑣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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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謝又晴安置妥當後忐忑環顧,又將敞著的門窗看了幾遍,“這裡是不是太危險了些。畢竟是壞人的地方,不知有多少影衛被收買……”說罷又在床前的腳踏上添了床鋪蓋。
謝從安坐在窗前的桌邊,望著她又氣又笑。
這丫頭現在越發的活潑大膽,什麼話都敢在她面前說。
瞧著面前的信箋和文書本子,裳荷交來的牛皮冊擺在桌心最高處,謝從安自語道:“人可真是有趣,為何總能做出那麼多不知緣由之事。”
謝又晴一頭霧水的湊來:“小姐是在可憐葑老嗎?”她看了看方才取來的書匣,又拿起那牛皮冊翻了幾翻,有些奇怪道:“葑老的妻子去世多年,膝下無子,的確可憐。不過這樣尊貴的身份,怎會忽然就做出那麼多背叛家族的蠢事。難道是咱們影閣的薪俸不夠用?還是謝氏待他不夠好?而且這馮生也非他好友,信閣怎會將這一筆列在最前頭。”
聽著一連串的疑問,謝從安搖頭笑道:“每個看起不合情理的行為背後,必然都有著一個再合情不過的緣由。”
“晴兒不懂。”謝又晴仍是一臉的困惑。
謝從安正色道:“葑老之妻已去世多年,他卻並未再娶。若說單純為了老有所依,有子送終,以他如今的身份,能夠達成的方法也有太多種。此人不欺鄉鄰,不近女色,是個十足的正人君子,日常行事看上去未有半分不妥。好在裳荷足夠用心,將那些資訊整理周全,比照了近十年間的雜記,甚至連起居日常都看了。更去查問了多個丫鬟僕從,這才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跡。”
“竟然這樣辛苦?”謝又晴驚訝道:“究竟查出了什麼?當真重要嗎?若說十年雜記,必然又多又亂,裳荷姑娘竟能從中尋出問題,也是厲害。”
謝從安點頭,“無論多麼平常的蹤跡,只要重複的過了,就會被人發現其中的不尋常。”
謝又晴眼睛一轉,有些羞赧道:“可是葑老有心儀的女子不能在一起?”
“他喜歡的,不是女子。”謝從安說著起身脫去鞋襪,一頭倒在了床上。
下人送水進來,謝又晴招呼完畢,回頭見小姐將臉埋在被褥中,心知不該打擾,卻因著沒弄明白其中故事,心裡貓撓一般。
燙腳的熱水將這幾日的疲憊慢慢舒緩,謝從安轉過臉,只見晴兒不停朝自己這裡偷瞧,立刻笑了起來,遣走洗腳的丫頭,起身衝她招了招手。
“小姐是要茶嗎?還是肚子餓了?”
謝又晴鬼機靈的樣子惹得謝從安抬手給了她個榧子。
“葑老喜歡一個男子,卻不能與之成家。”
謝又晴捂著額頭愣了愣,跟著認真點頭,道了聲可惜。
這次倒是輪到謝從安有些驚訝,但又轉念一想,男子相戀在大乾亦屬常事。只不過是如同狎妓一般,若是牽涉了官職校考等事便可能會有麻煩。想來那謝葑是顧慮到影閣閣主的身份才放棄了與戀人大方私守。
“那人名叫馮生,已成婚多年,育有一子,名喚馮英。”
名字對上了,謝又晴忽然就懂了冊子上的記錄,“原來是這樣啊。”
“潮海閣那日馮生在天字間醉酒,言行無狀,酒家要將他趕出門。馮英聞訊趕來與酒家大吵一架,走前起意掐死了他父親從細柳巷帶出的小倌,又打昏了酒家的小二。官府連夜抓人,被他父子逃了。”
“……這是個什麼混賬人家。”謝又晴驚呼,又道:“不過那冊子上只說了鬧事,卻並沒有記錄出了人命。”
謝從安點了點頭,“你念的那本是信閣存放的,裳荷給我的另有一冊,需要兩本比對著看才會知道是什麼事。”
“所以信閣交上的冊子只是記錄了別人看不懂的事。要解讀還要看他們送來的本子才能真正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