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反手而示。

這般的烈酒入腹,竟然面不改色,眾人紛紛喝彩。

太子的面色稍霽,一時間有好勝的上來斗酒,方才的尷尬才漸漸淡去,亭中又熱鬧起來。

謝從安未跑出多遠便被拉住,回身見追來的是王曦,恨得一搡道:“你來做什麼?”

不料平日總是笑臉相迎的他忽然變了臉色,恨恨道:“你倒希望追來的是他。”

忽被點破心事,謝從安氣的更是厲害,便使性去上前推他,邊推邊道:“要你管!”

王曦的臉色難看至極,反手扣了她雙手,半晌才道:“你當真這般的喜歡他?”

謝從安被問的一愣,顧不得手腕生疼,忽然想起件正經事來。

她追鄭和宜追的這般高調,算不算劈了腿,當眾給王曦戴了綠帽?頓時吶吶許久,在王曦越來越冷的目光中遲疑著:“我,與他已有婚約。”

“我知是你救的他……”

王曦雙目微紅,將她緊緊鎖著,似要看進她心裡才肯罷休。

豔麗的五官因夕落染上清冷,讓謝從安心頭又添了幾分說不清的感覺。

忽然腕間一鬆,他退開幾步,將頭轉向一側,隱約能瞧出幾分蕭索。那模樣與往日裡的恣意張揚相差萬里,陌生難言。

“若你說……這麼做是為了救他的命……我便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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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靜,被時雨亭傳來的熱鬧襯的更加要命。

雖然心有不捨,那些話謝從安是一個字也說不出的。

這樣的踟躕一陣,尷尬便被拉的更長。

謝從安上前一步,才要開口,王曦忽然揚起下巴轉過身去。

“當我沒問過。”

少年頭也不回,挺拔俊闊的背影行入夜色,依然是倔犟瀟灑。

謝從安眼眶發熱,又有些想哭。

不是早就分手了嗎,哭個鬼啊!神經病!

謝從安罵了自己幾句,在手臂上掐了幾把,使勁兒吸了吸鼻子,也轉身朝臨華殿走去。

這兩人自此便各向一方,漸行漸遠。

帝駕回鑾時已近年關。長安城中堆滿了積雪,遍是金紅二色,年味十足。

這般處處祥和的盛景,皇帝見了,笑容亦多了幾分。

回程途中,謝從安曾遠遠瞧見王曦與幾位皇子馭馬同行。而她與鄭和宜之間生出的彆扭,也在兩人不提不問的默契中被消磨的細碎。

偶然一次的相處,也似從孤單零落的樹葉中穿落的冬日陽光,雖然珍惜難得,卻總透出股蕭索孤冷的意味。

回到幽蘭苑中,久候多時的烏娘便將冬日進補的各類膳食都擺了出來。

不過多久,她便瞧出兩位主子不似走前親近。

雖說相安無事,卻總是不大對,只是又沒什麼痕跡。

再過幾日,見兩個跟班的也多了愁腸,她便尋了機會將二人招呼進了小廚房,一人手裡塞了一把果子,問了幾句。

茗煙只知道果子好吃,卻不知兩位的彆扭該從何說起。謝又晴瞪他,他便縮著腦袋不敢抬頭。

烏娘尋個由頭將他遣了出去,悄悄地問謝又晴是怎麼回事。

謝又晴小嘴一撅,一言未發先紅了眼,張口就落下兩行淚來。

“小姐受了委屈。”

烏娘聞言心驚,怪道這次侯爺也去了,怎會讓小姐委屈至此,待聽這丫頭絮叨完了,才知是些男女感情之事,好氣又好笑的去擰謝又晴的鼻子。

“你這丫頭,可知道他們兩個好不好,都要你與茗煙好生幫襯看護才是了。”

“這可怎麼說呢嫫嫫,”謝又晴抽抽搭搭抹了眼淚,“晴兒替小姐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