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聞之默然。

寧王世子的身份讓王曦早已習慣了提防靠近自己的人,但他卻沒料到,這隨意的一問,竟然當真問出了點什麼。

“韓玉的確有揹負之事,但對謝小姐沒有加害之心。”

“你說沒有便沒有?”

王曦生了後怕,怒極生笑,指尖便又逼近幾分。

頸邊有癢意往下,必然是見了血。

此刻盯著韓玉的一雙桃花目中有著比屋外風雪更加逼人的寒意。若他再不說出點什麼自救,只怕會活不過今晚了。

“你們在幹什麼!”

笙歌見內室沒了動靜,不放心的起來探看。一見這情形,急得將手中的藥瓶子往王曦身上砸去。

“世子爺你瘋啦。我們是跟從安一起來的,不是奸細!”

王曦抬手接下,看了一眼,又開啟瓶子輕嗅,隨即皺眉,一手去揉鼻子,一手就將瓶子遞過去謝從安鼻下晃了晃。

混沌之中,謝從安只覺一股刺鼻的氣體直衝天靈蓋,小臉一皺,坐起身來,張口便吐。

只聽誰喊了句:“走開!”清醒過來的她便看見王曦一臉鐵青的對著床下。

欠身一瞧,她馬上心虛的去拉他袖子。

這人貌似是有很重的潔癖的。

“都給我閉嘴!”

王曦發了個莫名其妙的狠,臉色難堪的起身去了屋外。

韓玉從爐中扒了炭灰來清理,笙歌便從外室的爐中取了暖好的酒來給謝從安漱口。

謝從安包在被子裡,忽然驚呼一聲,“韓玉你脖子流血了。”

韓玉伸手一摸,果然滿手是血,想起方才的動靜,便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不滿。

笙歌摸出條手帕給他包上,忍不住問道:“大小姐,你跟世子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的,”

韓玉摸著脖子,眉眼不對道:“招惹了世子又去招惹瑾瑜公子。如今被找上門,只能裝病賣瘋罷了。”

那語氣中的鄙夷讓謝從安忍不住直皺眉。

見好友被罵,笙歌哪能忍,隨即梗了脖子罵回去。

“你這姬子只知曲中你和我好,我與你恨,可知世事遠比那些故事要複雜難為得多!世子與從安許久未見,兩人之間有多少誤會你又怎麼知道!他們這種官宦子弟,交際起來的猜疑忌諱可是你我這等人能想明白的?從安這種性子,必然是有苦吞了也不肯說的。你身為朋友,不幫著她,體諒她,反而給她帶這水性楊花的帽子,還算不算的是個人!”

韓玉又哼一聲,氣勢卻已弱了不少,“水性楊花可不是我說的。”

笙歌被氣得起身跺腳,“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蔫兒壞的王八!”

謝從安只覺得腦袋一跳一跳的疼。

她虛弱的按住額角道:“不要吵了。”

“是你自己要罵的,還說我枉為朋友,虛偽!”

“韓玉你這個王八,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吵了!”

:()宜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