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心。”

謝從安朝尹徽顯望了一眼,與他商量道:“既然這樣,裳荷不如就先留在此處,我會找機會讓她將功贖罪。至於尹公子,就不如先回家去。將喪事忙完了再說其他。”

尹徽顯略顯急切,“府中事物皆有我母親處理……荷兒,我母親在家中等她幫手。我是特意來此為她求情的。”

裳荷依然是面無表情。

謝從安轉問道:“你母親處理,裳荷幫手,那你做什麼?”

尹徽顯掣肘挺胸,“我自然是料理信閣的諸般事務。”

謝從安輕笑一聲:“那賈殊又是做什麼的?”

“賈高師偶爾會替我爹爹執筆主事。”

“所以賈殊平日裡輔助尹羿,現在沒了尹羿,他就要來輔助你?”

尹徽顯被問的愣了,瞧著笑盈盈的謝從安,未能答出話來。

謝氏三閣,能者掌之,並非什麼世襲的位子。這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尹徽顯忽然激動起來,轉身指著裳荷道:“你,母親早說了,女子不該干涉太多男子事務。你快些回府去,莫要母親那般操勞。”說著竟上手去拉,被裳荷側身躲過。

謝從安直皺眉,“我說了她會跟著我。”

尹徽顯並不理會,仍對著一臉冷漠的裳荷道:“我與你說話,你可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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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抿了抿唇,壓火看戲。謝又晴已經瞧出她的不悅,悄悄替那二人捏了把汗。

“母親說你非良妻之選,是我保你下來。你怎敢,你怎敢……”

尹徽顯的發言已經結束,怒氣衝衝,握拳在側。

裳荷在原地仍是毫不動容。

謝從安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為何總是冷冰冰的,心中不忍,起身拉了她朝廳外走去。

正巧有小廝從外頭過來。謝從安隨手一指,小廝會意,忙將捧著的一疊冊子交去謝又晴手裡。

裳荷認出那些是金閣的賬本,驚訝之餘頻頻回頭。

謝從安拽她一把,催促道:“飯點兒快到了,咱們出去逛逛。這常平城中有什麼好吃的,你快帶我去嚐嚐。”

兩個時辰之後。

裳荷坐在逢卿垸的高閣中望著天井。不少的信閣弟子在閣樓中穿梭來回,忙碌不停。

整理資訊,篩檢成冊。有十分重要或不能成句者,便轉交由三樓的高師辨別。頂樓走到底,是閣主的房間,內裡一切如常,恍如義父仍然在世時一般。

家主方才說要去吃東西,帶著她在街上跑了一趟,卻命人將買好的大包小包都送回到了這裡。

對面坐著的謝從安腮幫子鼓鼓囊囊,吃的不亦樂乎,抬頭見裳荷一臉茫然的樣子,推了推面前青瓷中的糕點,一手蓋著嘴巴,粘粘乎乎道:“吃些東西。今晚沒得睡,要熬夜的。”

裳荷便又盯著眼前的糕點發愣,彷彿能從上面看出花來。

謝從安著實無奈,灌了口茶,湊近了低聲道:“我故意做出這個樣子,好讓那個尹小哥鬧起來,吸引注意,這樣派去尹府驗屍的人才能更好得手。”

裳荷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家主是懷疑義父的死因?”

“算是吧。”謝從安做足心理準備才吞了顆糖山楂,還是被酸的直眨眼。

“我這人疑心大,別人跟我說什麼都信不過,習慣了自己查。”

裳荷懂事的將面前的空茶盞添滿,一雙眼睛卻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見她如此緊張後情,謝從安又生了幾分:()宜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