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見一隅(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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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是仗著我脾氣好才敢欺負我,我才不要再受這些委屈!”
瞧著謝從安拿一旁的枕頭出氣,拳頭卻和聲音一樣軟,華娘子忽然也不著急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面眼風掃過,又忙掩住清了清嗓子,“你說,咱們這兒統共也沒幾個人,如意那蹄子不老實,只能讓她多幹些活,水仙也會看著點兒她。櫻桃呢,就單隻伺候你一個,娘子我對你更是捧著怕曬,揣著怕化的,哪裡曾欺負半點兒來著?再瞧瞧這一屋子的東西、擺設,你摸著心口說,哪樣兒不是因為你才重新置辦的?”
單是心口兩字,就已經帶起了謝從安的火,可惜面上還是得維持平和。她故意扭過去接著矯情:“反正這話我已說出去了,她今日必須得洗澡,不洗乾淨了不許進來。”
“酸丫兒,酸丫兒,會這麼叫,可不就是因為不大洗澡的緣故。”
華娘子順口應和,謝從安卻愣了。
她沒想到自己隨意找的藉口真會撞上了櫻桃的難堪。
想起初見時,這丫頭還曾因為名字哭了一回,原來是為著這個……
房間裡忽然安靜下來,華娘子以為謝從安又有不好,伸手探向她額前,口裡唸叨著:“可是發熱了?”一邊扯被子一邊又道:“你這身子骨弱喲。我得讓人趕緊去請大夫再來瞧瞧。瞧樣子恐怕是又要下雪,這天冷路滑的,還不知能不能請得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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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裹緊了被子,小聲嘟嚷:“小四和小五一早就送那哼哈二將去方先生家讀書了,最快也要過了申時才能回來。這院子裡統共才幾個人,可還有誰是閒著的?”
她額上發熱,身體發冷,恐怕當真又有什麼病症,但那顆不想再吃藥的心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只是身子弱些,也不真的那麼不堪用。華娘子陪我說會兒話,好生睡一覺。估摸是早上起的早,受了些風,方才又費了些精神,睡醒許就好了。不然……到時再去找大夫也不遲。”
華娘子聽了這話也折了回來,眼裡瞧著卻還是擔憂的緊。
謝從安其實是怕她去找櫻桃,只得又道:“人說是藥三分毒,我都吃了這麼久,好容易才斷了,可知這會兒不是往外排毒呢?就讓我自己挨一挨吧,實在不行了再去請人。”說著撩起頭髮躺了下去,又小聲嘟囔:“總是花銀子吃苦藥,也不知求的什麼。”
華娘子被她的孩子模樣氣的直笑,“還能求什麼,不就求你好端端的。”順手將被子拉好,又加了一句:“可說是忘了身世,看你哪一樣不是小姐的作派!”罷了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又轉頭看了眼屋裡,“我去給你倒碗茶來。”
桌上的棉套子雖說保溫,放了半日,茶早也冷了。
打量她又要叫人,謝從安連忙坐了起來,“我燥的難受,正好拿些冷茶來壓一壓。”
華娘子忙倒了一杯過來,嘴裡叮囑:“也不算太冷,還能吃得。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當真是發熱了?”說著伸手去探,又被她轉身避開。
“不是發熱,我自己有數。”
此行雖然捱了凍受了苦,卻與早前侯府攢下的熱毒互相壓制,如今身上寒症調和初愈,熱毒就又有了翻轉重來的跡象。
離了侯府裡的藥草茶,誰也不知往後會如何。
“……前些時覃婆不也說了沒事。我福大命大,往後有的是好日子過。”謝從安一副天知我命,且行且看的模樣。
華娘子瞧著她,忽然心生感慨,道:“你既要說說話,咱們就說一說該說的。”
她伸手扯了扯被角,在床邊坐了下來,“這些日子你總往水仙那裡跑,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面對刺探,謝從安一臉的無辜,連眼都不眨,“我跟她說自己想留在這裡幫你打理賞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