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簡直是憋的難受死了。

這一早上都是讓人煩躁的境況。

他本想趁著新夫人梳妝讓主子休息一會兒,可主子換完衣裳就趕著出去,還叫他去吩咐廚房將粥里加上魚肉和薑絲燉的細些,聽的人莫名其妙。

主子之前在侯府養病,被迫吃了不少討厭的東西,姜就是其中一種,現在也是最恨見到的。他還回去小心跟在場的幾個反覆確認了,生怕是自己聽差了什麼。

早上趕到廚房時還撞見了甄如兒。

那女人又是打扮齊整的在外頭盯灶臺,說什麼主子今日早飯必然吃不好,她提前燉了參雞湯,看著時辰就送過去。

茗煙撇了撇嘴。

也不知今日是否又有什麼么蛾子,可別是那個新夫人惹了什麼禍出來。

這一大清早,他從廚房出來就去跟仝管家要明日回門禮的單子。可恨那老頭非要抻足了時辰,直等著主子用上了早飯才回來,害得他這一早上都沒能在跟前,完全不知前頭都發生了何事。

謝彩也是一早上都跑的不見人影,方才抽空吃了口冷飯,這就又跑出去了。

忽然記起昨晚惦記了整夜的事,茗煙默默唸道:“不要胡思亂想。”

鄭合宜聽見了問:“什麼?”

茗煙忙道:“不如叫廚房將吃的送去採露堂,讓謝彩去請了新夫人過來?”

主子手上的書突然重重落在了案上,“叫夫人就好。”

茗煙訝然,隨即點頭,“是。”

*

此刻的謝從安看著面前的人,臉上是與茗煙一樣的驚訝。

雖然個子長高不少,但一眼就能認出是自己幽蘭苑裡的謝彩。

“你怎麼……”她有些拿不準該如何稱呼。

謝彩抬了眼,又低下頭,“主子等著夫人一起用飯呢。”

謝從安按下心潮,抬腳道:“走吧。”

幾人行到早晨的水池邊,遠遠就看見傾月光著腳丫子在前頭跑,暮雪在後頭追。

謝從安吩咐凝綠去看著那兩個小的,只帶著寒煙到了屋前。一過去就看見鄭合宜獨自坐在桌前,身邊站著的是一早都未見人影的茗煙。

無視了茗煙震驚的臉色,她徑直進去坐下。

桌上的餐盤不多,卻都是她愛吃的,甚至連豆腐燉白菜這種寒酸東西都有。

謝從安的笑容是徹底忍不住了。

“好餓。”

她拿起筷子就吃,模樣利索的跟早晨全然不同,顯然放鬆許多。鄭合宜的目光也柔和下來。“夫人方才去了哪裡?”

謝從安往外揚了揚下巴,嘴巴塞得鼓鼓囊囊,“餵魚。”

採露堂的前頭就是溪池。鄭合宜過來時也看見了她的兩個婢女。

“還做了什麼?”

“補覺?”

謝從安嚥下嘴裡的食物,轉去看著鄭合宜,還未開口,一個不速之客忽然出現,拎著個食盒進來高聲道:“夫人也去看看自己的丫頭。就那樣在外頭瘋著跑,也不怕下人們見了笑話。”

謝從安撇去一眼,扯動嘴角,“是下人麼?愛笑就笑唄。”

甄如兒又被她一句噎死,用力瞪去一眼,小心翼翼將自己忙碌了半日的心血捧了出來。

一隻天青色的冰瓷湯盅,還沒開蓋就聞到了濃濃的藥材味。

“奴為主子燉了參雞湯。天還未明就燉上了,篩了幾次的浮油,只加了火腿提鮮。”說著又端出一盤切好了的雞肉,還給了一碟看起來像是調味料的東西。“佐以醃製好的春雞,正好食肉飲湯。”

謝從安看著他們兩個,時不時的抿唇偷笑。

只可惜了這一番殷勤侍奉,鄭合宜眼也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