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繫著一抹伴了青色的鵝黃玉帶。山水入眉,丰神俊朗。

女子鬢間未釵珠翠,只繫著些青色絲絛,精靈玉秀的眉眼,亦如畫中人。一身鵝黃小襖,立在他身側,便顯得小鳥依人。

這樣一對璧人,多一份則太過,少一分責不足,瞧去端得相襯。

“勞表哥帶我一行,與爺爺講清來龍去脈。”鄭和宜上前道。

謝元風斂神厲色:“如之莫怪我說話直爽,還未到那一日,你便還是稱侯爺的好。”說罷冷哼一聲,方覺得自己的一身窩囊消去些。

謝從安眨了眨眼,輕笑一聲,“這麼大火氣。”

她自來古靈精怪,如此是對等下的事情已經盤算清楚了。

猜到謝元風大概又有苦頭要吃,鄭和宜並未作聲,與謝從安一起跟在了後頭。

謝又晴怕被人拿了幽蘭苑的不是,方才特意將茗煙叫出去耳提面命,趕著折了回來卻又被小姐留在了院子裡。

她不知那鄭公子心裡都想些什麼,為何不肯將事情都說清楚了,自己清白,也免得小姐面上難堪。

天氣寒冷,閒鶴亭處更甚。

亭中雖架起了暖閣,但畢竟落在水上,仍是溼氣太重。謝侯爺卻不肯離了此處,只是挪進了一旁的興水閣裡。

白水閣與興水閣遙遙相對,從水上的暖閣穿過來倒是不遠。三人前腳方至,後腳便有人報說蘇亦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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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中庭的斑駁花草,瞧著蘇亦巧蓮步輕移的模樣,謝從安忍不住笑出聲來,打破一室凝重。

謝侯爺躺在謝從安鼓搗出來的大搖椅上,半闔著眸子。聽聞笑聲方才抬了抬眼皮,喊了聲安丫頭。

謝從安乖巧的跪坐在謝毅膝旁。

謝毅坐起身來,掃過一旁靜靜站著的四個男子,再瞥一眼前頭跪著的蘇亦巧,問道:“你這丫頭,笑的什麼?”

謝從安偏頭瞧著老人,笑著湊近低聲道:“爺爺,從安覺得蘇小姐這蓮步當真好看。這才明白那位黃姑姑囑咐的‘女子當如是’。”

“臭丫頭還敢提。宮裡派來的我擔心不好,特意給你請了太后身旁的老嫫嫫。你倒好,竟隨意將人打發了。若非林嫫嫫說你禮數做足,未曾怠慢。我定然要給你這小丫頭緊緊皮。”

謝侯爺字裡行間說的生氣,面上語氣卻全無半分動怒的模樣。

謝從安笑嘻嘻的認錯討饒,爺孫倆不鹹不淡又聊上幾句。

謝元風的臉色眼見就難看起來。

“林嫫嫫跟爺爺告狀了?”

謝從安伏在老人膝上撒嬌,“可曾編排了從安的不是?”

謝毅撫了撫鬍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貴人怎會不顧身份,編排一個小輩。如今也是入了前朝的人,說話不可不知輕重。”

“從安知道了。”謝從安甜甜一笑,聰靈乖巧。

謝元風此刻早已忘了方才幽蘭苑中凍成冰稜的感受,只覺渾身冒汗,腳下虛軟,整個人如在雲中。

他一直在找機會要將爵位拿下,卻因這爺孫二人都是惡名在外,脾氣太難琢磨,還有個謝以山在一旁虎視眈眈,只敢小心伺候,合計著等謝從安成人,嫁出去了便不再是謝府女兒。

這些年在府內幫著主事,他仗著年長,也謀劃了幾分,哪知突然出現個沒了家底的鄭和宜來入贅。

這小子家世氣度名聲樣樣不俗,讓他著實頭疼了一陣子。

思來想去,也只能在這兩人的感情上做些文章。

若真能除了這眼中釘,再借機打發了謝從安,便是一石二鳥。

可放眼謝府,別說那些丫鬟們不敢對上謝跋扈,論姿色,他自己亦沒幾個看得上眼的。

謝又晴是個好苗子,可他哪敢打幽蘭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