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反覆(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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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徐徐講畢,堂中人無不感慨。
“原來如此。”晁頌嵐道:“若當真如你所說,貴妃娘娘醉酒後神智仍明,只是手腳鈍了些才會跌落石階,又引來了韓先生相助。她有傷口在身,又怎會說不清這其中誤會。”
長露叩頭道:“只怪奴有私心。當時事發突然,奴只怕是真的撞破了主子私密,這才躲了起來,未能及時出去伺候。可也正是因此,奴才得以將當夜真相留至今時在堂上詳盡敘述。還請各位大人為我家主子洗清這麼多年的冤屈,還娘娘清白。”
“你也不過是撞見了他二人一處,怎知你所以為的就是真相?”封槊道。
長露再叩頭道:“奴當夜折回浴所附近時的確有聽聞一聲女子痛呼。當時只因距離尚遠,周身又有花草搖曳,風聲水響,不能確認,直到了浴所,親自見到了才知那聲痛呼並非出自幻覺。所以才能確認娘娘當真的是失神跌了,並非……”她忽然停住,面有難為之色。
封槊問:“並非什麼?”
傅守誠看了一眼,安撫道:“你只管將實情說來,若其中真的有大冤屈,各位大人自會與你做主。”
長露起身時已是淚痕滿面,“此間因還涉及了另一貴人身份……這一冤屈……此事會被如此論定,也正是因為有他親自作證的緣故。”
話到此處,正與方才寧王所言不謀而合,堂上諸人都看了過來。
寧王既不好說明,又不耐煩應對,一時心虛的去端茶杯,發覺空了,便往桌上一放,指節不耐煩的敲了幾下,“茶來。”
堂後忙來添茶送水。封槊微撇了嘴,拉長嗓音對堂下道:“繼續說。”
長露道:“那位貴人只說娘娘與韓先生言語曖昧,身上的傷口也是兩人嬉鬧間不小心才傷了的,是以娘娘才百口莫辯,只能淚撒當場。”
鳳清聽到此處,心中一動,“那曖昧之語莫不是與飛霄花有關?”
堂中的三人僵住,一齊去看座上,那四位想是也聽見了,一時尷尬莫名。
晁頌嵐忙閉了嘴,又轉去看寧王臉色。寧王板著一張臭臉,只管低頭吹茶。
傅守誠道:“你也說是後頭折回來的,許是那位貴人的確聽到了你所不知的實情呢?”
長露淚水漣漣,哭著道:“奴身戴罪,罪不可恕。今日既決心改邪歸正,便也不再畏首畏尾的了。若我們娘娘當真與誰有什麼私情來往,只問問各位大人,可信他們能只有此一犯呢?”
這話說的直白赤·裸,在場之人也都有了各自的幾分認定。
公堂上這三位大人中,晁頌嵐最不會一昧公正,將人得罪,他擅長分寸,一路升至此位,也算得順風順水,早在接到三司會審長秋夜襲案時,就已詳細周到的做足了各處功課。
說來當時亦有一巧,他手下將長秋殿十年前的貴妃舊案也一同報了上來,其中的細情過往原也不多,他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早已爛熟於心。
此案事發突然,又在巫峽行宮之中,當時是連夜處理,極為倉促,留下來的其實只有帝王起居注上的寥寥幾筆。彷彿從第二日起,今上就將此事拋諸腦後,揭過不提。
如今正滿十年之期,若說是今上有意要藉著官員大考將此間細節都重新查驗,倒也的確是個恰當時機。
今日這舊案重提,與當日他閱卷時的胡思亂想不謀而合,心驚之餘,更不知該作何而解。
皇帝要查當年事,又不放出這貴人身份,倒是與被侯爺逼著不得不下令三司會審以慰忠臣的傳言不謀而合。聽聞當日在圍獵場中,忠義侯府的小姐在皇帳內有一番正氣凌然的泣論,聽得外頭幾位老臣都跟著唏噓不已,那位被御賜入府的侍郎也正是因此才未被關入大牢候審。
這謝老頭仗勢著身份對帝王施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