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了。”謝從安一面說一面將一開始寫的第五點畫了起來。

“我相信你說的第二個故事。”櫻桃道:“雖然沒見過碧蓮,但也聽水仙姑娘說過不少故事,這種地方,總繞不過的就是見色起意。賞春閣裡幾乎沒有留下什麼關於碧蓮姑娘的話,至於容貌姿色的更是沒有,可見她並不是什麼天仙美人。所以那些什麼傾心動情的大概也都是編出來騙人的。前幾日咱們在水仙屋裡玩,你可記得她們說起碧蓮的話?”

謝從安點了點頭。

那時不知怎麼就提起了碧蓮,水仙說碧蓮傻兮兮的就知道盼男人,如意卻說是她是嫉妒碧蓮好命,暗裡還抓著卓公子沒看上水仙嘲諷了幾句。水仙因為這個不服氣,就因為誰的姿色更佳而爭辯了起來。如意不過就是不服氣,她也沒見過碧蓮長什麼模樣,可是水仙的怒氣撒不出便不肯放過,兩人就在這件事情上分辨了許久。

水仙曾提到碧蓮不過是比她年歲小些,容貌姿色也不算出挑,到了這小鎮上做個雞頭,就偏還自己當了真鳳凰,總巴望著能遇見外來的大員,甚至一聽見是北方來的就特別激動,追著問是不是來自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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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彼時的心思都在窗外,只顧著看華娘子在做什麼,隨意聽了幾耳朵,只記得這些。

“賞春閣若有官府撐腰,或者直接讓山匪把人殺了也沒什麼的,又何必這麼費力,要用煙火來把人騙走?”櫻桃問。

“或許是被牽扯的人太多,全都殺了也殺不過來?又或是,有什麼事不能讓人知道?”謝從安這會兒是真的累了,搖了搖頭,“我也還沒想明白。”說完又寫下兩字,在中間畫了個雙向箭頭。“這裡的官和匪雖是利益共同體,肯定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來維持這個關係的平衡。若是要揹著對方,私下裡做些什麼,也不算稀奇。”

“怎麼會這樣麻煩。”櫻桃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

謝從安拿起筆簡單的畫了幾下,“所有奇怪的事情背後都有它的原因,不能被簡單的解釋為黑或白。就比如說,雖然各地都設有妓館,陵化縣城與澄江鎮也只是隔了半個蓬山,就算是要去東臨或南境,走泓江河道,繞了蓬山過來其實也並不多花什麼力氣。這樣想想,泓江改道之後,澄江鎮逐漸沒落,江南府明明應該收了賞春閣的,但它卻不關閉也不加管束。如今想來就是在利用這地方做那些需要避人耳目之事。你都來了半年了,可曾見過真有什麼常來的恩客或是官員?”

櫻桃搖頭。

無論是賞春閣還是澄江鎮,她知道的都要比謝從安更多,卻已經對眼下推測出的這些事情深信不疑了。

這座小閣樓真的可能牽涉到了比她之前以為的更加複雜和可怕的事。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我們是不是都很危險?”

謝從安正撐著頭,閉目養神,心裡懸著方才分析中的諸多不定。

必須得想辦法拿到更多訊息才行。

忽然有件事情跳出了腦海,她睜開眼道:“賞春閣是什麼時候開的?”

櫻桃一怔,“一直都在吧。雖然我沒打聽過,但是這花街柳巷的名字還是從小就知道的。爹爹從不許我靠近這裡。”

“我在想,江南府的官員很可能安排了姬子假借賞春閣的名額,人卻在天香樓賺錢。”

彼時在長安,她在佛蓮公子處聽牆角時被科普過一些關於官妓和妓館的事,當時只做故事來聽,卻也知道大乾對妓館的設定和人數有所規定,但因行業特殊,所以各地應付管制的小手腳屢見不鮮。

陵化縣城雖不是江南府中心,卻因為靠近泓江的樞紐位置而小有名氣。那裡的天香樓迎來送往,姬子多些,賺的自然也就多些。泓江改道後蓬山匪患頻出,澄江鎮徹底沒落,賞春閣最初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