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蟲。她蹲在那處苦不堪言,含淚無語望蒼天,在心中默唸著菩薩保佑,早日讓她恢復身份,不要再受這種罪了。

等來等去卻不見丫鬟回來。

她默默犯起了嘀咕。

難道這人睡覺不洗腳?還是說他一個流氓紈絝還知道熬夜苦讀?

心中翻來覆去的捉摸不定,再看一眼,那屋子的燈火已經熄了。

謝從安站了起來,伸長脖子探著腦袋看了幾看。

這院子裡頭空空蕩蕩的,除了高處掛著的一輪月亮,真的就只剩下蟲鳴聲了。

思慮幾回之後,她將心一橫,直接摸去了屋內。哪知才邁過門檻就被人抓住了後脖頸兒。

“公子,是我。”

謝從那小聲求饒,想著用提前備好的託辭唬弄幾句,摸向腰間的手卻被身旁人不動聲色的捏住,直接疼出了兩眼淚。

“得罪。”

這聲音讓她聽得一愣。

張廬什麼時候對人這般客氣?

昏過去之前,她忽然意識到這房中有一股熟悉的氣味。

再次醒來時,謝從安發現自己被包著棉被五花大綁的放在扶風館裡的床上。外頭的書案前,她費盡心思想要尋找的人正整對著燈火讀著她今日寫的文稿。

“快放開我吧。”她開口求饒,發現嗓子都啞了。

笙歌朝這裡看了一眼,起身去倒了杯茶,走到床邊喂著她喝了幾口。“你就穿成這個樣子翻人家牆院去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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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一臉嫌棄的看著一處,謝從安探了探頭,發現那裡扔著自己今晚穿的衣裳,便學著她翻個白眼,“夏松的舊衣櫃裡翻出來的,那小子根本就沒幾件深色衣裳。我這又急著用,還能如何呢。”

那是件不合季節的厚重棉衣,雖說是棕色的,卻繡著前幾年才時興的金色暗紋,著實不夠低調。不過也多虧了它夠厚才沒讓自己摔的太慘。

“罷了罷了。你人都回來了,就放開我吧。”身上幾個被蚊子叮了的地方癢的鑽心,謝從安不耐煩的在被子裡扭來扭去。

笙歌直接被她氣笑了,放下茶杯道:“你還好意思提。我既然會躲著不見你,必有緣由,你怎麼就敢膽大包天的跑去縣衙後院。是嫌我的命太長嗎?”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危!若說誤會,你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不給我留個信兒再走!”謝從安不但不肯認錯,反而直接惱了,“好一個沒心沒肺的曲竹姑娘,我白白的擔憂你那麼久,一個懶得出奇的人,親自跑去找張廬那雜碎,豁出命來打探訊息,你竟然還怪我!”

她身上癢極了,說完直接放聲嚎啕,嚇得笙歌忙去捂她的嘴,好生勸說著解開才算消停。

謝從安脫的只剩裡衣坐在被子上,將手腳上幾處都抓的通紅。

笙歌小心幫她塗著藥膏,不耐煩的將她不老實的爪子打掉。

“抓我的是誰?也是殿下的人嘛?”她狀似不經意的問一句。

身旁人嗯了一聲,反應過來時,抿緊了嘴唇。

“他那屋子裡有股味道。”謝從安盯著笙歌故意問:“可是與你們所用的易容術有關?”

笙歌停下手看了看她,又繼續低頭塗抹,語氣有些古怪,“不是易容術。是改換人音容笑貌的藥丸。裡頭有幾味藥材的氣味大,長期服用的話就會有股味道在身上,洗不掉。”

“難怪。”謝從安小聲嘀咕。“所以張廬死了。現在的那個,是殿下的人。”

笙歌又嗯了一聲。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悶。可是事情進展不順利?”

謝從安只覺得她今日有些過分的好說話了。沒想到笙歌竟然真的停了下來,裝好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