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逃生(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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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猛烈的噴嚏讓謝從安清醒過來。入目遍是俗豔的紅紫粉金,幔帳的繡工和樣式都老舊的很。
身上的粗布衣換了件半新不舊的軟羅,垂頭瞬間,目光從領口中勾到一處紅豔,她心裡一突,隱約明白了自身處境,再看幾眼那些沉浸在濃重香氣之中的豔俗字畫,更加確認了這是何地。
不遠處有動靜,似是有人過來。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隨即出現,身上誇張的配色與這房間的審美一致,大紅大紫,看得人眼暈,身上帶著股極為誇張的濃郁薰香,嗆得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衣著樸素的丫頭提著藥箱跟在其後,長相平平,穿戴都泛著白舊,頭上那朵絹花脫色的最為明顯,花葉卻都舒展的很好,眼見是儲存的仔細。臉上小心翼翼的卻莫名顯得賊頭鼠腦,讓人不喜。
一個同樣是花裡胡哨的老婆子忽然閃身到她前頭,笑的滿臉褶子,臉上斑點也被跟著扭曲,瞧著便似一朵碩大的醜菊,連眼睛都眯在了花瓣縫隙裡。
一息之間,氣息調動失敗,謝從安只能做出害怕的樣子瑟縮著朝後躲去。方才一陣打量,已瞧見三人之外門前還有打手,正探頭探腦往裡瞧,只能壓下反抗。
婆子笑嘻嘻的坐在床邊還拉起了她的手,連那丫頭也跟著湊近放下藥箱,一雙眼睛不停的在她臉上飄來掃去,不知在看什麼。還是身側的女子對她叱了句:“愣什麼,人都醒了,還不去取些吃的來。”那丫頭才慌忙應聲出去。
謝從安仰頭去看。身側這女子芳華不復,姿色仍有三分,可惜層層妝粉難掩倦怠與丘壑。她整個人都彷彿是被薰香和重彩凝化,更顯疲態。那一身大紅大紫卻誇張又自然,彷彿本就應該是如此這般。
“外冷內熱,哪個都是能要命的,不知是什麼機緣巧合,竟還能醒來,當真是稀奇……”婆子忽然嘖嘖作聲,身旁女子笑應了句,“這就是老天開眼,天降救星,”說罷也直勾勾的盯著謝從安瞧。
一張小臉煞白,雙眼卻如春水含杏,烏亮的眼瞳四處探瞧的模樣不知怎麼就招出人的心疼來。
華娘子難耐雀躍,迫不及待的提醒覃婆道:“婆婆快看一看,那傷口究竟如何?”
謝從安還沒回過神,一隻手已鑽入衣領,揪住她內衣的帶子扯了下來,燈盞瞬間晃近,被逼得只能閉眼。
想要掙扎的手被對方狠狠扣著,動彈不能,接下來的粗魯動作讓她反胃又難堪,陌生的羞辱感使得整個人都彷彿被火燒了起來,可惜那些無力的呵斥也只是引起了對方的幾聲嬉笑。
胸口的涼意和老人指腹的觸感讓人頭皮發麻,謝從安的腦袋裡已經斷了線,呆呆地愣著。
燈下的肌膚微微泛紅,起了一粒粒的風疹。覃婆再仔細端詳一陣,笑嘻嘻道:“皮子果然細嫩。華娘子的想法當真絕妙。”
瞧出謝從安的不適,華娘子揚聲對外喊道:“將門關緊了。”轉回又對覃婆笑罵:“你只說好了沒,可還有什麼妨礙?”
覃婆又看了幾眼才放謝從安去掩衣,“還有些腫著,沾不得水。不過她底子好,再養幾日想也就妥了。”
那些笑聲彷佛水蛭粘在了身上,謝從安厭惡的拂了拂兩臂,捉緊領口更朝床裡縮去。
“身子骨如何?”
“耽誤不了你要的花期。”
床邊的兩人像討論買賣一樣毫無忌憚的說著些她能聽得半解的話。謝從安裹緊衣裳蜷縮起來,心裡輪番盤算著:硬拼,嬰癸不在,收買,沒有銀子,仗勢,又無權力在手。手腕空空,腦中空空,她還想不起少丘山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族中此時必然動亂,家主的身份不好直說,這一路來的匆忙,尚未得空研究綠珠夫人的身份該如何啟動……
此刻心亂如麻,全是懊悔,再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