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十二怒漢》的原著小說,出版於50年代,無論是米高梅公司所拍攝的版本,或是楚言腦海中其他的相關電影,在劇情走向上都沒有非常大的差別,但無論哪一個版本,都基本拍出了各自的特色。

其中的原因就在於,12位身份各異的陪審員,每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和語言習慣,都會隨著背景設定的不同而發生變化,這一次楚言所改編的版本也是一樣。

在劇本創作期間,楚言還大膽借鑑了身邊人的看法,包括秦歌、張楚雄還有家裡的各位長輩,都被他拉入了案情討論之中,從中觀察和記錄,大家對於劇情中涉及案件的看法。

很顯然,楚言的這個做法讓他在創作中受益匪淺,哪怕是如此親近且互相瞭解的一家人,在面對這個虛擬的案件時,每個人所關注的側重點和想法,都呈現出巨大的差別。

比如楚安然和張松仁這老兩口,面對楚言所描述的這件“弒父案”,楚安然就明顯更傾向於身為被告的嫌疑人,哪怕內心也覺得嫌疑人有罪,仍然堅持“事出必有因”的論調,積極想要弄清嫌疑人行兇的動機,並試圖藉此為他尋求輕判,而經過楚言的詢問,楚安然也大方的承認,她的出發點就是,“畢竟還是個孩子,年紀那麼小,不能輕易毀了孩子的一生。”

而張松仁則是堅定的“有罪論”支持者,或許是同樣身為父親,他顯然更能理解被告的父親,在“恨鐵不成鋼”的心理驅使下,那些明顯有些過分乃至暴力的管教行為,並堅定地認為被告人因此“弒父”堪稱毫無人性,必須明正典刑。

張楚雄這位高階會計師出身的職業經理人,則更加註重案件邏輯的縝密,和證據鏈的嚴謹性,換句話說,在他看來,客觀證據具有更大的說服力,當然,一旦認定邏輯或證據上出現不可解釋的瑕疵,他也會第一時間支援無罪判決。

至於秦歌和翁美琳兩人,就更為感性,兩人都堅決的認為,嫌疑人必是兇手無疑,而量刑則是法官的事,陪審團只需做出有罪判決即可。

正是在這樣的討論之中,楚言的劇本開始逐漸成型,12個性格背景各異的角色,紛紛躍然紙上,一段段精彩的臺詞,也被填充進故事的框架中。

當然,就算是再好的劇本,也還是需要靠導演和演員,來將書面上的故事,變成大熒幕上的畫面,而基於這部《十二怒漢》的特點,在演員陣容方面,勢必需要精挑細選才行。

作為專案籌備的第一步,在完成劇本之後,楚言還是決定先敲定電影的導演人選。

客觀地說,這部電影對導演來說,並沒有什麼炫技的空間,在以表演和臺詞推動的劇情中,絕大部分的鏡頭,將會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內完成,就連攝影機的機位大部分都是固定的,時間順序上也沒有什麼可操作的餘地。

但如何在這種情況下,透過鏡頭語言,調動觀眾的情緒,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最開始,楚言有考慮過師兄杜齊峰,以及王京、徐柯、許安華等不少人選,但最終都感覺不夠合適而否決了,後來還是在王京的推薦下,他找上了劉煒強。

說起來,楚言與劉煒強也是多年的老相識了,不過,兩人還沒有以演員和導演的身份合作過。

如果從攝影師屆的輩分來說,劉煒強應該算是黃越泰的徒孫,當初離開無限後,也曾經跟隨著黃越泰一起,以攝影師的身份,參與過幾部楚言電影的拍攝。

不過,從1988年起,劉煒強的事業就開始騰飛,先是在電影《旺角卡門》中,與王嘉衛開始了合作,並以此片獲得了香江電影金像獎的最佳攝影提名。

之後,劉煒強又在1990年,執導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處女作《朋黨》;直到1994年,他再度以攝影師的身份,與王嘉衛合作拍攝了影片《重慶森林》;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