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番情景,男子一眼就明瞭,看來眾仙都怕觸了他們兩位大神通者的黴頭,此時固然是尋他們有事,卻又顧忌他們道行高深,不敢率先前去。要是貿然過去,事情能成自然是最好,倘若事情沒有辦成,自己反倒隕落當場,那可就不值得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雖然兩人在山下行走多日,縱使群仙在山上等待許久,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人敢下去和他們搭話。

山下那兩人行動雖然不快,但也不算緩慢,說是在行路,但是又給人一種在等待著什麼的感覺。他們走入這首陽山的時候,眾仙才開始聚集,而現在已經沒有更多的仙家趕來,他們也將要走出首陽山了。只是,直到他們將走過首陽山,他們等待著的,也依然沒有出現。

不過,山下那兩人在等,而山上的眾仙其實也在等,他們在等著究竟由誰來帶頭。眼看著那兩人就要離開了,有數十位仙家都顯得有些心急,紛紛踏前了幾步,但這些仙神剛開始走,卻又馬上停了下來。面對這兩位洪荒著名的大神通者,眾仙自是忌憚非常,如今雖是關鍵之時,但群仙終究不敢上前。

又過了片刻,那紫衣男子與藍衣女子終於走出了首陽山。而山上仍靜悄悄的一片,仍舊如他們來時一般。

眾仙見此,莫不僵立在原地,個個都發出嘆息之聲。只不過事已至此,恐怕再無挽回的餘地。群仙遇到此事,也是無奈。可若說要就此作罷,但那兩人還未走遠,大家又不肯真正放棄,都還打算再等一等,並不準備就此散去。

只不過,那紫衣男子剛剛離開首陽山,卻忽然停了下來,不再前進。他站在原地不動,開口淡然說道:“貧道玄靈宮傾塵,攜舍妹明軒路經此地。諸位道友若是有心,不妨前來一敘。”

男子的聲音說不上有多洪亮,就像是站在對方面前,正常地說話而已。只是,這說不上有多麼洪亮的聲音,此時卻清晰地在眾仙耳邊同時響起,讓每一位仙家都感覺他是在自己面前,正對著自己說的,這就顯得不正常了。而聽男子說話的語氣,又似乎不含一絲感情,這話語就彷彿是一陣微風,吹過去,就過去了。

又過了一剎那,終於有一位身著翡翠色衣袍的修士,一閃身到山下,然後緩緩行至二人身後,隨即一揖及地,萬分恭敬地道:“貧道墨黎,見過二位道兄。兩位道兄途經此地,貧道喜不自勝,本該早日前來見禮。只因貧道與二位道兄素昧平生,故此不敢擅自前來,失禮之處,還請二位道兄勿怪。”

墨黎雖快,其他人也都不慢,大概也就是前腳後腳而已。群仙紛紛飛下山去,聚集在墨黎身邊,然後對著那一男一女見禮。

“在下白念澤,見過二位道兄……”

“在下帆淵······”

“在下······”

不過須臾之間,山上這數萬仙家就全都飛到了山下,站在傾塵、明軒二人的身後。而墨黎最先下山,眾仙為後來者,自然都落在其身旁,然後再往後站,乍一看去,隱然是以墨黎為首。

傾塵剛剛的那句話,其語氣很是淡然,單從話語之中,完全聽不出他此時的心境如何,自然也猜不透他是否會因失禮而怪罪大家。但是眾位仙家,都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方才傾塵那最後一句話中,暗含的意思其實十分明顯。他讓眾仙前來一敘,就是說如果現在大家還不出來,那就不必出來了。換句話說,倘若這時候還是沒人出去,那傾塵道人和明軒娘娘可就真的走了。屆時,他們二人可就未必像之前那樣緩步徐行,倘若直接化作流光而去,那就再難尋覓其蹤跡。

這些仙神在此處等候多日,可不是來看熱鬧的。大家就是特意趕來,為了見上他們一面,說對他們皆有所求亦不為過,可不想當面錯過。而眾位仙家道行不深,且又根基淺薄,若是連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