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驚恐的眸光還是被顧昭月細微地捕捉到了,她的手指不自覺彎曲收緊。

“傅夫人大肆宣揚造我的黃謠,還到處揚言我提供特殊服務?我看您是想挑戰我們國家的掃黃行動和法律底線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夫人上了年紀就有妄想症,還是傅董事長成天沉浸於煙花柳巷,讓您萌生了某些慾望,又成天瞧見我與傅雲宸的新聞,從而心生詆譭和嫉妒?”

溫瀾雙眸瞪大,惱羞成怒,“顧昭月!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自己做了那麼多齷齪的事情!大家可都看著呢!”

“昭昭,這是怎麼回事?”宋清婉也不由得猜疑起來,又不免透著幾分擔憂。

一直不敢開口的溫妍這會兒也實在憋不住了,“還能怎麼回事?平城那些公子哥和千金們可都知道了,為了區區幾個專案不惜使用骯髒下作的手段,也難怪世納蒸蒸日上。罷了,誰叫溫氏和華川沒有顧昭月這般盡心盡力的人。”

顧昭月淡定自若,放下茶杯,倚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清冷灑脫,饒有趣味地看著顧惜柔,語氣悠然自得,“妹妹,怎麼?不出來解釋一下?”

許是做賊心虛,亦或是被顧昭月這副輕佻的模樣嚇到了,顧惜柔明顯愣怔了一下,話不經大腦,直接開口:“解……解釋什麼?”

“你和傅夫人造我黃謠,說我陪睡這件事啊。”顧昭月似是不以為然,倒像是個旁觀者。

顧惜柔陡然一驚,手中擦淚的餐巾紙都握不住,從手中鬆開,飄落至地面。

宋清婉眉頭皺起,摟住安慰顧惜柔的手逐漸鬆開,“惜柔,怎麼回事啊?”

溫瀾急了,“親家母,你可別聽她亂說啊,誰知道她存的什麼心!”

顧昭月淡定平靜,“殺了你的心。”

“你!”溫瀾慢慢平息怒氣,“果然,和那私生子待久了,也變得一樣的性子!果然都是些低賤貨色!”

“紀家大小姐所生,紀老爺子的外孫,這基因還能是低賤貨色,誰低誰貴,誰說得清呢?”顧昭月拐彎抹角,勾唇一揚,像是匿了刀,“況且,傅夫人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又沒有殺過人,也不會……真的殺人。”

溫瀾驚慌的眼神,在顧昭月眼瞳裡更清晰了幾分。

宋清婉語調重了一些,質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媽,我沒有……”顧惜柔杏眼又紅了一些,頓時眼淚掛不住。

溫妍也開始不解了,但始終看不起顧昭月這般清高作派。

明明是那樣低賤的身份,顧昭月又憑什麼和她們一起平起平坐,還對她們說出這樣帶著挑釁的話語,她顧昭月就不配!

而且她邪門得很,稍有不慎就被帶入陷阱,半點都隱瞞不住,真是打得好一手心理戰啊。

宋清婉最看不得女兒哭,滿眼心疼,又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安慰,“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好嗎?媽媽和姐姐都不會冤枉你的。”

顧昭月看著這一幅祥和慈愛的畫面,不免看得有些失神。

她從小到大幾乎從沒在家裡人面前流過淚,數來數去,還沒有在傅雲宸面前丟臉的次數多呢。

因為在這個家裡,沒人會真正幫她。

她深知,宋清婉對她的好,不過是彌補和虧欠。

因為顧昭月給顧惜柔捐了骨髓,捐獻了很多很多次血,也身不由己為顧家付出了許多。

但在她和顧惜柔的問題上,宋清婉還是會不自覺偏向顧惜柔那邊。

顧誠就更不用說了,連正眼都懶得瞧她。

她在顧家如履薄冰,只要誰施捨有一絲光亮,她就會毫不猶豫追隨,恰好那個人,剛好是傅雲宸。

網上有句話說——人總是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顧昭月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