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展廳也佈置得異常奢靡,倒像個打著藝術幌子的大型上流酒會。

來的大多都是想給自己鍍一層金,提升自身檔次的富太太們,真正懂得賞畫的倒是沒幾個。

而顧昭月不是冠以誰的頭銜而獲得的邀請函,而是美術展館中國畫那一欄的特邀畫家。

“傅太啊,你瞧,這不是你兒子的前未婚妻嗎?”

幾個珠光寶氣的貴婦站在一起,對牆上的畫作並不感興趣,倒是對八卦感興趣。

如今看到顧昭月後,在溫瀾面前無緣無故提起這一茬,倒像是在諷刺。

好端端的真千金被私生子撈了去,自家兒子倒娶了只真野雞,還被戴了綠帽子,肚子裡的野種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簡直是豪門圈最大的笑柄,真是笑死人了。

不過即使這樣,溫瀾依舊如同沒事人,照樣過著貴婦生活。

這不,剛剛又大手一揮,拍下了一幅價值六千多萬的作品。

傅家都到了這般境地,她們也不用如往常那般在溫瀾面前忍氣吞聲、看她臉色,但畢竟沒完全破產,表面關係還得做做。

溫瀾怎麼會聽不出這話裡有話,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身上價值幾個億的珠寶平時不穿戴,如今這區區畫展卻戴出來招搖過市,怎麼看都有點刻意,適得其反,讓人對傳聞深信不疑。

暗示他人自己過得不錯,也大可不必如此,倒不如典當了補齊華川的虧空。

不過依照當今情形,豪門圈誰還敢賣她穿戴過的珠寶,也不怕沾染了晦氣。

“柳太,你都說是前未婚妻了,自然就是我們傅家不要的貨色,我們傅家再怎麼說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產業,某些暴發戶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強調華川集團是old oney,而世納集團是new oney,是新興產業,和華川沒法比。

相當於歐洲的沒落貴族瞧不上有錢的商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可在21世紀,聽起來可笑至極,像是沒什麼可炫耀的,強行往自己身上貼金。

世納的創投和風投是新興產業不假,但人家畢竟是個有錢的主。

再說了,背後不是紀氏這種正兒八經的老牌財閥撐腰嗎?

幾個豪門貴婦對溫瀾這一點的無知愚昧感到可笑和悲哀。

只能用一個詞形容——檸檬精。

被捧久了,一下子跌落神壇,竟摸不清自己現在的局勢和定位。

還“傅家不要的貨色”呢,誰不知道當年是顧昭月當著眾人的面甘願和傅雲宸走的。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眼光一個比一個毒辣。

前陣子她們還在調侃顧昭月給自己選了個好男人,還打賭什麼時候傅雲宸會玩膩。

畢竟這種身份懸殊在豪門圈裡並不被認同,談會兒戀愛還好,真要談婚論嫁,還真不好說。

這下竟直接來了個反轉。

不巧,溫瀾的這番話被顧昭月聽見了,她和傅雲宸說了一聲,掙脫開他的手,卻被傅雲宸反手握住手腕,俯在她耳畔輕語了幾句。

她輕笑,“好。”

隨後不慌不忙,徑直朝著那群貴婦走去。

“阿姨,我只是選錯了人又不是犯了罪,您至於到現在還笑我嘛。都笑了兩年了,歇歇吧,讓您兒子別來和我沾邊了,我真的覺得很丟人。

現在我朋友圈都在嘲笑我和您兒子訂過婚,這一輩子還長,我這臉往哪擱啊。”

顧昭月像是在訴苦,臉上又不經意間透出嫌棄,看得出來是真的覺得很丟人了。

她繼續不緊不慢道:“誰的人生沒有汙點呢,不過,我的人生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