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浴室內水流聲不斷,冷水從男人發頂傾洩而下,卻無法讓他冷靜。

倏然,門鎖從外面開啟,他抬眼微睨,關上水閥,敏捷扯下浴巾。

傅雲宸斂起躁鬱的情緒,輕笑,“怎麼不敲門?”

顧昭月耳根一燙,卻故作淡定,“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洗浴的時候我想進就進,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

說罷就要合上門,下一秒就猝不及防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握住手腕,順勢被帶了進去。

門關。

顧昭月抵著牆體,有些涼,隨後那隻手覆上她的腰身,將她往那副裸露的軀體攏近了些。

她的手不由自主觸上結實精健的腹肌,淌下未乾的水珠涼絲絲的,可軀體是熾熱的。

顧昭月感受到她正逐漸被攬入到他的懷抱,越擁越緊。

她察覺到傅雲宸的疲憊,無處安放的雙手也環上他勁瘦有力的腰身,以此回應。

“傅雲宸,你是不是很累?”

“嗯。”

“我會一直陪著你。”

“好。”

顧昭月埋進他臂膀的臉向後仰,手也從他腰間上挪開,捧著他那張清雋透著邪肆的臉,鼻翼相抵,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隨後退出來,直視著他的鳳眸。

“我已經將證據提交給我在檢察院的朋友了,還有我哥,得到的回覆是如果案件成立會被判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但若是加上她賄賂高官造成危害社會秩序和她犯下的種種,若是一一查清,會判得更高,溫家是幫兇,也逃不掉的。”

她垂下眼,面露自責,“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些了……”

溫瀾可以說她不知道紀望舒患有心臟病,但故意傷害,並且故意讓受害者錯失搶救機會,屬於故意殺害致死罪。

畢竟時間久遠,證據狹隘有限,不過宋瑾舟的律師畢竟不是吃素的。

二十年,太短。

顧昭月並不想讓她那麼好過,更不希望她定罪為“故意傷害致死”,而是“故意殺人”。

她已經想盡辦法委託宋瑾舟找到最好的開庭律師,畢竟宋家的人脈擺在明面上。

更何況,溫瀾和溫家賄賂上級高官,顛倒黑白,讓受害人蒙冤,甚至背後可能牽扯更廣。

傅雲宸耐心聽完,指腹擦拭掉殘留在她臉上的晶瑩水珠,“昭昭,謝謝。”

顧昭月輕笑了聲,有些難以啟齒,“謝什麼?難道我們以後不是一家人嗎?”

傅雲宸錯愕,唇角不自覺上揚,“嗯,一家人。”

膩歪許久後,顧昭月說什麼都要讓他泡個熱水澡。

“我身子沒那麼弱,”傅雲宸長指骨關節輕觸她的鼻翼,意味深長,“倒是昭昭你,每次做兩三次……就向我求饒了。”

顧昭月面露緋紅,“你說什麼呢……”

明明是他……太厲害了。

回到主臥的浴室,浴室的空間極大,自砌浴缸如同小型溫泉,熱氣氤氳,顧昭月赤足坐在大理石平臺邊,俯身垂眸注視著浴池中的傅雲宸。

傅雲宸掐著她的後頸,薄唇湊近,覆蓋著她嬌豔柔軟的唇瓣,片刻,他鬆開,聲音低啞:“昭昭,再靠近一點。”

浴室裡分不清是水流聲還是唇舌纏綿聲的濡溼聲。

顧昭月撐在大理石臺面上的那隻手有些酸,手一滑,透過浴池的水,觸碰到他健碩的腹肌上,她下意識收回手,卻被擒住手腕,重新回到浴池的水裡。

倏然,她迷離沉醉其中的雙眼陡然睜大,猝不及防地想要收回手,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深吻結束,顧昭月臉上發燙,那隻手還被傅雲宸緊握著,“你幹嘛呢?”

話音剛落,她便毫無防備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