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景聽她這般講,仍是半信半疑,嘟囔著:“真的?你可別哄我,我就怕因為我的莽撞,讓你心裡不痛快,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南宮玄離伸出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撫了撫,道:“真的沒事,你呢?”

祁洛景慌亂地抬手撓撓頭,結結巴巴說道:“我、我……那……那既然你說沒事,我就放心了,玄離,要不我幫你帶上這魚佩吧。”

南宮玄離微微一怔,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魚佩,頓了頓說道:“也行,那就麻煩你了。”說著便將魚佩遞向祁洛景,然後面對他。

祁洛景雙手微微顫抖,紅繩在他指尖纏繞。他緩緩將魚佩提起,靠近南宮玄離的脖頸。

南宮玄離微微仰頭,呼吸變得輕淺,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氛圍裡格外明顯。

祁洛景專注地擺弄著紅繩,試圖穿過那小小的孔洞。

“玄離,你稍微抬一下頭。”他輕聲說道。

南宮玄離依言而動,目光卻落在祁洛景的臉上,他的面板白皙,微微透著紅,睫毛細長又濃密,眼眸深邃明亮,格外的好看,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玄離,再靠近點。”祁洛景說道。

南宮玄離竟聽話地往前湊了湊,兩人的距離更近了,近到能聞到祁洛景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那香味縈繞在鼻尖,說不上來是什麼香,卻讓她莫名的心安。

終於,祁洛景成功將紅繩穿過,他輕輕拉動繩子,手指靈活地打了個結,然後調整著魚佩的位置。

“好了。”祁洛景鬆了口氣,抬起頭來,目光與南宮玄離交匯。

兩人對視片刻,祁洛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適合你。”

南宮玄離伸出手,輕輕按住胸口前的魚佩,那溫潤的觸感從指尖蔓延開來,似乎還帶著祁洛景手上殘留的溫度,下意識又攥緊了些,似是這般便能將那有些失控的心跳也一併壓制住。她垂眸,避開祁洛景的目光,微微側身,低聲說道:“確實精巧,戴著也輕便。”

祁洛景笑道:“你喜歡就好,這魚佩跟你,好像天生該在一處似的。”

南宮玄離輕咳一聲,努力穩著聲線:“花我很喜歡,魚佩我也喜歡。”

祁洛景一聽,臉上笑意更濃,道:“真的?那可太好了!”

南宮玄離卻臉色微變,道:“魚佩,很珍貴,以後不許再隨意送人了,知道嗎?”

祁洛景先是一愣,隨即重重地點頭,應道:“你放心,這魚佩世間獨一份,是獨屬於你的。”

南宮玄離張了張嘴,似是還有話語想說,祁洛景見她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搶先說道:“玄離,那……那我先走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著!”說罷,便慌慌張張的跑走了。

南宮玄離望著祁洛景離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直至那身影徹底消失在廊道轉角,才緩緩收回目光。

她抬手輕撫胸口的魚佩,指尖輕輕摩挲著,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可心跳卻仍殘留著幾分慌亂的餘韻。

她輕嘆了口氣,轉身回屋,將那束嘉蘭百合輕輕擱在桌上,自己則在床邊坐下,目光不自覺又飄向那束花。

花朵在屋內光影交錯下,愈發顯得明豔動人。

心,為何會跳的這樣快?那種感覺,是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是宮女輕柔的喚聲:“神主。”

南宮玄離起身開門,宮女雙手捧著一襲紅裳,恭敬地遞過來:“神主,這是國主特意吩咐為您準備的,說除夕夜裡,穿這紅衣裳最為應景,寓意吉祥如意,盼您新的一年順遂無憂。”

南宮玄離接過衣服,觸手柔軟,色澤鮮亮。她微微頷首:“多謝了,放下吧。”宮女應了一聲,屈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