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稜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氣說道:“這雪越下越大,太冷了,我可有些受不住了。不如咱們找個茶館坐坐,喝口熱茶,歇歇腳。況且,子時會有全城最盛大的煙花,在茶館裡正好能舒舒服服地等到那時,觀賞一番。”

九黎影眼睛一亮,應和道:“好呀,茶館裡肯定暖和,還能吃些茶點。”

南宮玄離看了看愈發密集的雪花,點頭道:“如此也好。”

祁洛景自是沒有異議,一行人便朝著不遠處的茶館走去。

進了茶館,店內瀰漫著濃郁的茶香,熱氣騰騰。

小二熱情地迎上來:“幾位客官,裡面請,是要雅間還是在大堂就坐?”

蕭稜故意提高了聲調,對著小二說道:“連本王都認不出來了?本王平日裡可沒少來你這茶館,你這記性可真差。”

小二一聽,頓時惶恐,連忙彎腰行禮:“王爺恕罪,小的眼拙,沒第一時間認出王爺,還請王爺海涵。王爺這邊請,小的這就帶您去您常去的雅間。”

蕭稜擺了擺手,帶著眾人跟著小二往雅間走去。

進了雅間,室內佈置典雅,桌椅擺放整齊,牆上還掛著一幅字畫。

“酒中日月長,情場快意郎”

祁洛景在一旁看了,不禁咋舌:“這字畫倒很符合蕭稜你的風格啊。”

南宮玄離則看向另一幅畫,畫中是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子哥,手持摺扇,站在繁花盛開的庭院中,周圍有數位妙齡女子相伴,或斟酒,或撫琴,公子哥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這幅畫色彩鮮豔,人物形態栩栩如生。

南宮玄離微微皺眉道:“醜陋。”

蕭稜一聽南宮玄離說“醜陋”,頓時有些尷尬,趕忙上前幾步,伸手就把那幅畫從牆上扯了下來,一邊卷著畫一邊說道:“哎呀,是些年少輕狂時的風流往事,今日讓玄離姑娘見笑了,不看也罷。”

祁洛景笑著打趣:“蕭稜,你這是想銷燬證據啊。”

蕭稜把畫卷起來,塞到一旁的角落裡,說道:“什麼證據,不過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本王早就不是當年那般模樣了。”

九黎影在一旁好奇地問:“蕭稜,你以前真有這麼風流?”

蕭稜白了他一眼:“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祁洛景笑了笑:“某人可是說要找位心儀的姑娘,全心全意對她呀。”

蕭稜忙應道:“那肯定的呀,我向來說到做到!”

正說著,小二又端著茶壺進來,準備給眾人添茶,見蕭稜手裡卷著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說:“王爺,這畫……”

蕭稜打斷他的話:“這畫收起來了,以後也別掛這兒了,本王如今看著都覺得不合適了。”

小二連忙點頭:“是是,王爺說得是,小的記下了。”

待小二添完茶退出去後,蕭稜把畫隨意擱在角落裡,坐回桌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轉移話題道:“咱們不說這畫了,今兒這除夕一過,你們就要走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們呢。”

九黎影一聽蕭稜這話,調侃道:“喲,蕭稜,你這話說得肉麻兮兮的,平日裡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多愁善感的主兒啊。怎麼,咱們這一走,你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啦?”

蕭稜被九黎影這麼一調侃,有些惱羞成怒,放下茶杯說道:“你這小子,懂什麼呀!咱們相識一場,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兒,這突然要分別,有些不捨也是人之常情嘛。”

九黎影笑嘻嘻地說:“我看啊,你是沒了我們,就少了些玩樂的夥伴咯。”

南宮玄離也道:“離別,是人一生中必須要學會的事。”

蕭稜嘆了口氣:“玄離姑娘說得是,只是這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想想就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