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南宮玄離心中猛地一緊,她顧不上再與清婉置氣,趕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撩開祁洛景的衣服,檢視他是否真的傷到了自己。

衣服緩緩撩開,所幸並沒有血跡映入眼簾,南宮玄離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可她還是不敢大意,雙手在祁洛景的胸膛、手臂上仔細摸索著,試圖確認他全身上下都安然無恙。

祁洛景被南宮玄離這樣輕柔地觸碰,心裡雖滿是高興,卻又著實有些不好意思,輕咳幾聲,身子輕輕動了一下,嘴裡喃喃道:“玄離,我沒事,別擔心。”

這時,清婉還跪在地上,抽噎著,她見兩人這般互動,心中滿是酸澀與悔恨。她猶豫再三,小聲說道:“祁公子,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要怎麼罰我都行,只求別不理我……”

南宮玄離對九黎影說道:“影,你去找點熱水來。”

九黎影應了一聲,快步跑出去找熱水。

南宮玄離冷哼一聲:“怎麼罰都行?”

清婉抽噎道:“什麼都行,只要你們能夠原諒我。”

南宮玄離一字一頓道:“那你就去死吧。”話落,她周身氣息陡然一變,原本澄澈的瞳色瞬間變紅,直勾勾地盯著清婉。

清婉聞言,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拼命地磕頭,哽咽著哀求:“玄離姑娘,求您饒了我這一回,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被嫉妒衝昏頭腦,做出這等糊塗事,我……我不能死啊。”

南宮玄離突然笑了,那笑容卻未達眼底,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說:“逗你的。”

清婉身子猛地一僵,抬眼看向南宮玄離,只覺那笑容比怒容更讓她毛骨悚然。一時之間竟忘了哭泣,滿心都是惶恐與無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南宮玄離緩緩踱步走向清婉,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地求饒的清婉,冷冷開口:“你以為,死是這麼輕易就能了事的?我若真想取你性命,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清婉縮了縮脖子,囁嚅著:“玄離姑娘,我……我……”

南宮玄離頓了頓,接著說道,“道歉。”說完這倆字,心裡又不想讓她再與祁洛景說話,“你還是滾吧。”

清婉想要再辯解幾句,可對上南宮玄離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又把話嚥了回去。

此時,屋內一片死寂。

祁洛景雖惱清婉的所作所為,但見她這般狼狽,又有些於心不忍,剛要開口勸說,南宮玄離卻像洞悉了他的心思一般,猛地轉頭看向他,眼神裡透著警告,無奈,他只能把話憋了回去。

過了片刻,清婉像是認命了,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雙腿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身形也有些佝僂,不敢再看南宮玄離和祁洛景一眼,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去,全然沒了昔日在魅妖樓舞臺上的風姿綽約。

等清婉走後,南宮玄離坐在祁洛景旁邊,她低垂著頭,額前髮絲散落,遮住了大半面容,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良久,她悶聲開口:“你怎麼一個人跑出去喝酒了?”

祁洛景輕咳幾聲,別過頭,猶豫了一下才回道:“我……我就是心裡有些煩悶,想著出去透透氣,沒成想……”說著,他抬眼偷偷瞄了瞄南宮玄離,又迅速移開目光。

南宮玄離猛地抬起頭,直視著他,質問道:“煩悶?在這妖界,處處是危險,你倒好,一聲不吭就出去,還喝得爛醉,你可知我……我們有多擔心!”

祁洛景低聲道:“是我不好,我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就想借酒澆愁。”

南宮玄離又問:“那你到底在煩悶什麼?不妨直說。”

祁洛景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我,因為你想用自己引那隻老狐狸妖。”

南宮玄離道:“就因為這事兒?那老狐狸妖能奈我何,你犯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