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離”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雖說國主偏愛你,可行這麼個法子,萬一國主覺得是小事一樁,不願多費心思細究,又或是蕭嵐提前知曉,從中做了手腳,在國主面前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咱們豈不是白費力氣,還打草驚蛇,惹來一身麻煩?”

蕭稜連忙擺手,篤定解釋道:“姑娘放心,我父王最是護短,見不得我受半分委屈。只要你下手別太輕,在我身上留些顯眼傷痕,我再添油加醋描述一番,父王定會怒火攻心,急著揪出‘兇手’。再者,此事我會安排得隱秘,絕不走漏風聲給蕭嵐。”

“南宮玄離”沉吟片刻,道:“行。”

蕭稜嘴角微微一抽,有些膽怯地乾笑了一聲,抬手撓了撓頭,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說道:“還請到時候阿離姑娘,打人不打臉。我平日裡為了保命,佯裝風流成性,在外頭招搖過市、花天酒地的。所以還得靠這張臉吃飯。阿離姑娘你身手了得,拿捏力道肯定不在話下,還望手下留情吶。”

“南宮玄離”似笑非笑道:“王爺既然開口,我儘量便是。”說罷,便離開了。

蕭稜一轉身,發現身旁的阿離姑娘已經沒了蹤影。

“南宮玄離”已悄然潛回了牢房。

九黎影正蹲在牢房角落,瞧見她歸來,立馬圍了上來。中途還不忘伸手,用胳膊肘使勁捅了捅身旁正苦喪著臉、滿臉哀愁的祁洛景,嘴裡嘟囔:“祁洛景,別愁眉苦臉的了,師姐回來了!”

九黎影瞪大眼,扯著嗓子小聲問道:“師姐,可算回來了!你這一走,把我們擔心壞了。怎麼樣,有啥收穫沒?咋去了這麼久?”

原本祁洛景正緊緊抱著南宮玄離的本體,眉頭緊鎖,眼眶微紅,臉上堆滿了擔憂,活脫脫一副苦瓜相。

見“南宮玄離”毫髮無損地回來,黯淡的眼眸瞬間有了光亮,原本苦喪的臉一下子展露笑顏。他滿心歡喜,下意識就想站起身來迎接,可突然意識到身旁還放著南宮玄離的本體,動作猛地僵住,只能侷促地調整坐姿,衝“南宮玄離”用力點了點頭,臉上堆滿笑意,“玄離,你平安回來就好,可把我擔心壞了。”

“南宮玄離”抬手示意噤聲,壓低聲音,把此番經歷一五一十告知二人,著重強調蕭稜明日要來牢裡相助、需配合演戲一事。

隨後,“南宮玄離”走近祁洛景抱住的本體前。此時的祁洛景,由於長時間維持一種蹲坐姿勢,腿腳早已發麻,又酸又脹,難受至極。可即便如此,他滿心滿眼只有懷中的南宮玄離本體,一刻都未曾挪開守護的位置,直至“南宮玄離”靠近,才小心翼翼、動作遲緩地站起身來。

“南宮玄離”站定,周身靈力微微湧動,氣息流轉間,隱隱有光芒閃爍。

只見原本仿若木偶般安靜躺在祁洛景懷中的本體,周身氣息陡然一變,眼眸瞬間有了神采,靈動鮮活起來;而分身的“南宮玄離”,身形化作雪翎蝶,光芒漸次黯淡,直至消失。

轉瞬,南宮玄離只覺意識回籠,迅速填滿身軀,剎那間便明晰周遭狀況,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還在祁洛景懷中,暖意從四面八方湧來,驅散了幾分滯空感。

祁洛景雙手牢牢環抱著她,並沒打算放開,臉上滿是關切,嘴唇微微顫抖,欲言又止。

片刻後,他手臂微微使力,輕輕顛了顛懷中的南宮玄離,似是確認她安穩無虞,才緩緩蹲下身子,將南宮玄離慢慢放在牢房裡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

緊接著,祁洛景順勢挨著她坐下,手臂有意無意地挨著她的手臂,道:“玄離,你瘦了。”

南宮玄離輕咳幾聲,緩了緩氣息,側頭看向祁洛景,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道:“是嗎?”

祁洛景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鬆開,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被她這副少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