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的安朱晨不由抬手挑開窗簾看去,只見烈日下,一襲白袍的少年身姿挺拔的背對著他們站在莊嚴的學院大門口。

要說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處,安朱晨撐著窗簾的手微顫,一時之間,他竟無語凝噎。

似有所感,白擎宇一回頭,就看見當年那讓他驚奇的馬車上坐著他的恩師。

對著安朱晨微彎腰,白擎宇笑著抬頭道:“老安,我回來了。”

眸中似乎含著淚花,安朱晨放下車簾就準備下車。卻在要下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後轉頭看向賀常青,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常青,怎麼樣?”

縱使不悅,賀常青還是開口道:“你放心,什麼變化都沒有,你的學生什麼也不會發現的!”

“唉!”

對賀常青一擺手,安朱晨就整理好心情,快速下了馬車。

“你小子,急著跑回來幹什麼?”

嘴上雖然埋怨著,但是明眼人都能看見安朱晨那快咧到耳後根的笑容了。

和安朱晨擁抱了一下後,白擎宇也不忘損道:“這不是看看您老還健在不!”

不愧是安朱晨的得意門生,這嘴炮的功夫是深得安朱晨的真傳。

“滾滾滾!看到你我就頭疼!”

“你一頭疼,我這不就高興了?”

安朱晨:“……”

還我之前的感動來!狗玩意!

見賀常青環顧四周,白擎宇解釋道:“段馬……段方他們還沒有回來,這次就我和小宋、淮安幾人先回來的。”

聽著白擎宇的話,安朱晨眼瞳微縮,但很快他就又恢復了平靜。

等走遠了,安朱晨還能聽見後面的學員們對於他們能見到白擎宇,而展開的激烈討論。

“你們現在可是名人了!託你們幾個的福,這幾年我們武雨學院的招收標準即便一再提高,報名時卻依舊是人山人海。”

“那老安,你豈不是要給我一點宣傳費?”

“一邊去!你小子好的不學盡學壞的!趙菏澤那掉進錢眼裡的樣子,你倒是不嫌棄,學了個十乘十?”

一直來到了安朱晨住所處的院子裡,看著安朱晨像往常一樣拿起花灑澆花,白擎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感慨。

“老安,你養了這麼多名貴的花,可花期有限。它們死了的時候你不難受嗎?”

澆花的手一頓,安朱晨似想到了什麼,他眼眶微紅像感慨般道:“難受啊!”

“那一次次經歷這樣的難受,你……”

“雖然難受,但我也知道,它們想熱烈的綻放一次。我只是一個養花的,無法替花做主。”

這一瞬,白擎宇似乎懂了,卻又好像沒有懂。他只是看著安朱晨澆花的背影,猛然覺得安朱晨的頭髮似乎又白了一些。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蕭瑟,卻又好像格外的堅韌。

當安朱晨澆完最後一朵花的時候,白擎宇突然出聲道:“老安,左思思死了,蔣倩倩也不在了……”

微一眨眼,安朱晨深呼吸,然後平靜的回頭看向低著頭似乎有些茫然的白擎宇。

“你……”安朱晨剛一開口,又驟然息聲。

將花灑放在一旁,安朱晨雙手負在身後,踱了兩步後道:“你回家看過了嗎?”

沉默了一會,白擎宇搖頭道:“沒有,我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回去看一看。”

“我只是個養花的,”安朱晨突然重複了一句,然後指了指其中的一朵花道:“每種花都有適合它自己的溫度、溼度、土壤酸鹼度,這是生性,是這種花進化了無數年後才形成的。我們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就將它改變的!”

雖然疑惑安朱晨怎麼話題跳躍的這麼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