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什麼,”展澤搖了搖頭,“堂兄因為天賦不好,所以我很小的時候,他就遊歷各個地方。雖然很少見面,但是堂兄對我還算好。

我這次離家……咳,這次出行,也是借鑑了當初他去了的好玩的地方。他手札裡有說到他在遲臥國認識了幾個人,和他們成為了好兄弟。”

展澤陷入回憶,“不過手札只寫到堂兄打算在遲臥國安家,後面就沒有了。不過後來堂兄的魂燈滅了,我剛好要出行,所以來到遲臥國,想看看堂兄是怎麼……”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當時,他也只是好奇這個隨心所欲的堂兄,怎麼會有安家的想法。然後前腳說了要安家,後腳卻又離世了。所以想來看看,不過他和堂兄也沒見過幾面,印象裡是個書生模樣,會帶稀奇古怪的東西給他。再多的記憶?就沒有了。

因為見得少,沒有什麼交流。所以知道那個城主就是堂兄時,展澤多少是有些感慨的。但是卻也沒有那麼傷心,畢竟他出生時,堂兄都已成年,而他長大這麼多年,見堂兄不過數面,交談也不過屈指可數。

“呵,”秦九娘笑了笑,“他原也有親人啊!”

展澤:“……”這話他不好接。

“算了,你回去吧。”

“唉,嗯,堂嫂,那城裡那些缺少,嗯,胳膊和腿的……”

“當年僥倖活下來計程車兵。”

“原來是這樣啊……”展澤神色有些肅靜的看著斑駁的城牆。記憶里長輩們談起這個堂兄,多是恨鐵不成鋼,覺得他辱沒了他們金鹿族的門風。可是,看著黑壓壓的黑雲城,展澤卻不由覺得,或許在這裡人的心中,堂兄一定是個大英雄吧!

“小展澤,又在練劍?”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幼年展澤看了看絳紫色衣袍的男子沒有說話,認真的舞著手中的劍。

“金鹿一族的少主居然用劍?”

“要你管!”幼年展澤不悅的看著來者。

來者不怒反笑,手中的書卷成桶裝,三兩下將幼年展澤手中劍打掉,“要記得,手中的劍不如心中的劍,而心中劍要知道為何而舉。”“不懂不要緊,下次回來給你帶好玩的。”

展澤突然想起來,好像他練的《蹤影》就是堂兄帶給他的。展澤看著秦九娘走遠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看見當時的戰場,堂兄一襲絳紫色的衣袍,染上褐色大大小小的血跡,烈日灼心,他卻不曾後退一步。因為他的心劍在城內,他沒有退路,唯有舉劍前行。

第二日清晨,展澤下來時,就能看見白擎宇依舊早早起來在練武。跟著一起練了兩套,兩人並肩去吃早飯:“你知道了?”

“嗯?嗯。”

“唉,”白擎宇看了看展澤,無聲笑了笑,“你不適合這種深沉的表情。黑雲城又名‘默城’,默哀、沉默的意思。上課的時候,賀主任再三強調,這段歷史是考試重點。”

展澤沒有接話,他沒想到他居然可以秒懂白擎宇的意思。一段血肉灌澆的歷史,在後來者眼中,不過是試卷上的一題兩題,不過是那一分兩分。他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說不清具體什麼感覺,但是的確很不好受。

遠遠看了看秦九孃的身影,她依舊一襲紅衣,頭戴牡丹花,笑著坐在門口。

身邊的白擎宇冷不丁開口道:“牡丹是秦朝國花,秦九娘,雖然是前朝公主,但是她身份特殊,所以……”

“前朝公主?”

“你不知道?你不是說你知道了嗎?”

“這個不知道。”

白擎宇認真的看了看展澤,然後轉頭看著接著嘆息道:“秦九娘母親是公主,她母親嫁給了金甲城的城主。但是畢竟是公主下嫁,所以秦九娘跟著母親姓。遲臥國是推翻了秦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