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泓打量著四周,這時密室的門開啟了,一道光照了進來。看著來人,姬少泓不由雙手掩面,鐵鏈隨著他的晃動,發出聲音。

姬少泓艱難的問道:“為什麼?”

對方沒有回覆,姬少泓抬頭看向那人,“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我。”

姬少泓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一手撐著頭,一手撐著身子,身音沙啞的問道:“究竟,什麼才是真像?你抓我,就是為了我的血肉?”

鶴雲雁往後退了兩步,想了想,“那你喜歡我,難道不也是因為我這幅皮囊?”

“我!”姬少泓看著這張和太子殿下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不是,不是因為這樣臉,可他自己都不相信這樣的話。說,是的,就是因為這張臉,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像笑話一樣。

“怎麼,說不出來了?”

姬少泓苦笑,是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姬少泓抬了抬手,看著鐵鏈,“為什麼在客棧的時候要和我說那麼多廢話?為什麼要給我看……那封信?那封信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問這麼多有什麼用呢?總歸在這裡,你出不去了!”鶴雲雁看著姬少泓搖了搖頭,“說真的,真的為我皇兄感到不值啊!他明明那麼在乎你,你卻聽信我的挑撥,輕而易舉的懷疑他!嘖嘖……”

姬少泓的喉結動了動,有些難過的閉上了了眼眸。從出生,他就被教導不能相信任何人。從一開始,和別人相處的時候,他就一直留著三分真心。唯一的信任,他給了鶴雲雁,但是,卻還是被背叛了。

他記得村長曾經和他說過,說月族是被詛咒的一族。他們身後的那朵月季花,就是詛咒的痕跡。他們的血可以治百病、解千毒,他們的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姬少泓看著拿這刀走近的鶴雲雁,突然開口問道:“那封信……”

鶴雲雁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時候姬少泓還惦記著信。當即停下了腳步,把玩著手中的刀,“假的,都是假的。”

然後看著姬少泓痛苦的面容,鶴雲雁一手抓住了姬少泓的胳膊,一手拿著刀割開了他的肉,將血接在碗裡,然後給姬少泓止血。“冬狩那天,安全排查是皇兄做的。所以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我只能自己帶一條蛇去。還有移蠱後,我是自己引蠱蟲發作的!就是為了讓你時間不夠,好放血救人。”

鶴雲雁將血邊分裝邊道:“還有,父皇對皇兄言聽計從。不過是因為父皇鍾情母后,而且皇兄也是真的有才華。父皇早就想將江山給皇兄,好帶著母后雲遊天下。可你知道皇兄為什麼一直拒絕嗎?”

看著終於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姬少泓,鶴雲雁無聲的笑了笑,“因為登基意味著要立後,可,皇兄有一心上人,”鶴雲雁走進姬少泓,拿著刀在姬少泓臉上輕劃,“這人出身平平也就算了,還是個男子,”看著姬少泓突然收縮的瞳孔,鶴雲雁一手將姬少泓推在床上。

一手將軟骨散繼續強行餵給姬少泓,道:“皇兄一直在籌謀立男後的事情,可惜,天不遂人願,”鶴雲雁將藥全餵給了姬少泓,然後拿著分裝的血離開了。

唯獨留下躺在床上的姬少泓,靜靜看著頭頂的牆。耳邊似乎是殿下的嘆息聲:“不要試圖喜歡鶴雲雁,你,不適合她!”“你和她,真的不合適!”“她不是現在看到的這樣,她……”

姬少泓想著想著,不由咳了起來,越咳越難受,越難受越想咳,最後,咳狠了,淚水滑落,流進了兩鬢。其實小靈子說對了,當初將殿下救回去,就是因為他看殿下長得好看。

杜封勤看著坐在書案前的金弈宸,很是心疼,“弈宸,我知道你擔心少泓那小子,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