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澤看著傅加毅又看向杜若,“如果他賭錯了呢?”

“死亡,”傅加毅回首看了看衣著單薄的白擎宇和鶴雲雁,又看向杜若,“但,這就是玄士。”

展澤沉默了沒有說話,終於杜若抬起了頭,冰天雪地的景色如褪色般,失去了銀裝素裹的妖嬈。露出了青色的草地、潺潺的流水,杜若轉頭看向傅加毅幾人,“幻境。”

傅加毅神色變了變,“果然,從我們一進來就踏入了幻境!”

杜若感覺到身體的回暖,“我不建議你們破幻境,因為在極寒之中堅守本心並不容易,一旦你們動搖了,就真的會凍死。”

“可這不是幻境嗎?”雖然展澤也懂幻境很難突破,但是他還是不能理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為什麼明明不是寒冬臘月,他們卻還是會凍死?

馬令馥倒是突然開口道:“會的!”

眾人問完看向馬令馥,石宗醉死了,雖然回憶依然痛苦,但是馬令馥如今已能用正常語速說道:“那個畜生曾經拿我們做測試,他拉出十個人,將他們的眼睛矇住,雙手反綁到背後。然後說……”

石宗醉坐在輪椅上,銀色的半臉面具在光能燈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髮絲,聲音溫柔的和眾人商議道:“之前的方法太過殘忍了,今天和大家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十個被綁起來矇住眼的人身體忍不住打哆嗦,石宗醉如果和他們氣憤的說話,多半被他折磨的人會很快的被弄死。而如果他來了興趣,這樣溫柔的說話,那才是十八煉獄般生不如死!

“這個行刑的方法是割開你們的手腕,讓鮮血滴盡而死。是不是很簡單?”

別說是臺上的十人,就連臺下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石宗醉。很難想象,石宗醉會這麼好說話?雖然都是死亡,但是這樣死去好像比那些酷刑要好受很多?

石宗醉轉頭看向臺下的人,“一會,如果你們有人說話,就處以極刑!”

石宗醉的威懾實在太大,臺下的人瞬間安靜了,就連黑袍人和白袍人都安靜如雞。

黑袍人用刀劃了十人的手腕一下,但是並未割破。臺下的人覺得奇怪,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黑袍人在每個人的身旁用一盆水滴到桶裡的聲音來模仿血滴下來的聲音。

臺下的人雖然覺得奇怪,卻無一人說話。而臺上的人以為是自己的血不斷地滴出,感覺到“血液的流逝”,漸漸手腳冷了起來,甚至因為“血液的流逝”感覺到頭暈和窒息。

十人中,有的人已經在極度的恐懼中嘶吼出聲,聽著旁人的嘶吼,其餘人也是顫抖著身體。真正逼近死亡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樣“眼看著”自己死亡一點不比那些個極刑好受。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血液的流逝”,感覺到死神的逼近。

即使明知道求石宗醉並沒有用,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哀求,求石宗醉可以給他們一刀,直接了結了他們!

臺下的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明明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受傷,卻自己將自己活活嚇死。他們在這巨大的恐懼中死亡了,而實際上他們一滴血也沒流出。臺下的人看著死了的十個人,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心直躥天靈蓋!

馬令馥簡單的敘述一下,然後看向眾人,“這是真的,我親眼所見。而這幻境,比石宗醉的手段還要高明,所以即使是假的,我們也可能出不來。”

安德莉亞看著馬令馥,微微皺眉,“但是我們知道這是假的。”

馬令馥點頭,“對,我們知道是假的。其實當時臺下的我們,不僅覺得石宗醉的手段可怕!還有不止一人覺得自己也有流血的錯覺,我們明明在臺下,但是看著上面的人,我們卻覺得自己的手腕也像被割破了!我,一場行刑下來,看了整整十一次自己的手腕